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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仔是他的自称。
既然通过两个世界短暂的闪烁重叠,暴雨可以移动到那个湖水充沛榕树繁茂的世界,那么在那个世界已经“死档be结局”
的我和张添一的记忆,当然也有可能以同样的方式抵达过来。
难怪,难怪他这样模棱两可地提醒我,却没有说更多。
如果他经历的闪烁只维持了短暂一瞬,后面那些被追逃的事他应该都是不知道的。
那么能很快得出这些结论,并立刻再来找我做出精准暗喻,已经是做到了极致。
至于为什么是我和张添一的意识才得以闪烁而来,此时没有太多凭证,我的猜测是:
张添一曾经以“墙中人”
的状态隐匿,提醒并观察我们。
我不知道这是哪种怪谈的影响,但他确实似乎有能和环境共存的方法,只是似乎不能对外界加以干扰,否则干扰后就会像车队那次一样被迫离开。
而我,则是因为我之前取巧的脱困手段。
在人体上来说,母体和胎儿之间原本就存在着最为紧密的寄生关系。
我依托岗亭的力量,从陷坑中夺走我的伙计们,这本身就是协助岗亭完成了一场单独的分娩。
这个过程里,作为载体的我,大概是可以作为其他人脱困的载体或者说母体的。
而在目前这个不知名怪谈,目前看来也正存在着一种寄生关系。
作为更紧密宿主的我,也许在进入青石、引发神妃寄生的那一刻,暂时在优先级上取得了胜利。
只是,我毕竟是个普通人,这种因为怪谈最后余荫带来的优先并没有维持太久。
在高六恍然意识到自己是谁的那一刻,陷坑怪谈的辐射彻底远去,我们的重叠就分开了。
我倒不意外自己取巧脱困的手段果然还是需要付出代价。
只是,如此一来,那个世界的高六实际上替我成为了真正的代价。
其他人虽然暂时脱困上岸,也已经被那些气生根寄生过,后果极为不妙。
而我的意识某种程度上则幸运逃逸到了这里。
正如游戏存档的比喻一样,我在坏结局上存档,来到了新的存档线路。
但这种逃逸显然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而且似乎我们两个世界的时间线上是并行一同流淌的。
我心下一紧,也就是说,此时那个世界的我们还泡在湖里,因此没有出现阻止旅游团进山,这就是两个世界最大的分歧。
我不知道那个世界的最后结局,最终是否还会因为世界的重叠闪烁影响这边,此时一个无形的倒计时就隐约悬在头顶。
如果要自救,最好是在那个世界的我们遭遇第三次暴风雨,也就是湖面出现漩涡虹吸之前,提前结束这一切。
冷静,冷静,导游对“我”
说过,山洞坍塌后,他们是在“山腹”
里被困了好几天。
这几天里她和那对情侣因为寄生感到时光格外漫长,此后才听到了睡袍三人组的声音。
现在顺着这个猜想来看,睡袍三人组也许也是某种我没有抵达过的世界线。
他捏着嗓子像孩子一样介绍说出台仔为我做的所有事情,在他的逻辑里没有任何问题,都是实话。
我大概是有点恍惚,指着那层人皮问他:“你是不是说过,你一直在找他,但他被二次坍塌压死了。”
假徐佑看看我,似乎是奇怪:“是啊。”
“——那你管他叫什么?你是不是,在说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对他用过直接的称呼?”
我说,感到自己的呼吸顿住了。
台仔一愣,僵硬地笑了起来:“这个啊。
这就是一张人皮啊,是一件衣服。”
他用手捧着我陈旧的雨披,纳闷道,“顾问,你和那些伙计,不都穿着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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