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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岁擦着头发:“……”
出发那天是周五,许岁下班后回家牵三友,她停好车准备上楼时,才看见陈准已经等在单元门门口。
他抱着手臂,坐在不知谁的电瓶车后座上,正抬眸瞧她。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半个月,他头发长长了些,修了利落的发型,耳侧及后颈处偏短,头顶能够稍微贴服下来,不像以前根根立的寸头,看上去乖多了。
许岁不知道,这发型其实叫短碎盖。
她只多打量这人两秒便挪开视线,走过去问:“你车呢?”
陈准跺了跺发麻的双脚,稍微抬起头,下巴和嘴才从黑风衣的宽领口里露出来:“我哪儿来的车。”
“我是说陈叔的车。”
陈准面不改色道:“提前问过他了,他今天刚好要外出,没法借我。”
许岁没再说什么,低头翻门禁卡,反正郝婉青也有东西要她转交,她懒得多计较。
陈准没有跟上楼,管她要来车钥匙,先去车里等着。
他打着了火儿,开启暖风。
她车里干净整洁,纯黑内饰没有一丝多余装饰,只狭小空间里有股很好闻的香味,这香味再熟悉不过。
陈准深吸了口气,向后和向下调整座椅。
没多久,许岁拎着黑白格子的旅行袋出来,另一手牵三友。
三友刚出门兴奋得很,先冲着空气嗷嗷叫了两嗓子,撒完欢儿才肯跟许岁走过来。
陈准推开车门,弯腰一把将三友捞起来,扣住它脑袋揉了几揉。
许岁见他坐在驾驶位:“你来开?”
陈准摆头,示意她上车:“我开能快点。”
他们原本的线路是先去基地接端午,再从西郊往南,绕个大弯才能上高速,加起来要两三个小时,到那儿基本天黑了。
车子开出小区,行到大路陈准提了速。
许岁说:“家里冰箱有我妈捎给你的东西,现在带着怕坏掉,明天回来再取吧。”
“是什么?”
“一些卤味。
不是你要吃的?”
陈准本来可以自己回顺城取,但由她转交加见面的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陈准指腹蹭了蹭鼻梁:“差点忘了。”
许岁没细究,向后靠的舒服些:“那记得提醒我拿给你。”
陈准没再说什么,专心开车。
没多久,车内温度升上来,陈准觉得热,他视线不动,双手短暂地离开方向盘,脱下风衣,随手扔给了许岁。
黑色风衣随他动作带来一阵风,把她耳后的几缕发丝带到脸颊边,一股属于他的气息也随之扑进她鼻腔,是种极清淡的、像小时候用的铅笔木屑味道,又加入一丝几乎闻不到的甜。
许岁把弄乱的头发捋顺,才想起去挖埋在衣服下的三友。
那件风衣她抱了会儿,后来觉得热,便叠了叠,回手放到后座上。
快到动保基地时,陈准接了通电话,是林晓晓打来的,要他看一下官方群。
有人发来一段求助视频,说体北路上有只带伤小比熊,不知被人抛弃还是走失,已经在那附近徘徊了一下午,希望基地的志愿者可以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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