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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郎君双眸一缩,动作迟疑,沈若真翻了个白眼,怒道:“盈盈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从未受过一点伤,如今为了救你将右臂伤成这样,你连为她取暖都做不到,你当真是狼心狗肺!”
容惟闻言气血上涌,白玉般的耳垂红得滴血,张了张唇似要辩驳什么,在沈若真如刀的目光下又挪开了眼神,只无力地吐出一句:“她救了我,我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沈若真冷哼。
说罢他用力将怀中的女娘搂紧了,鼻尖的海棠香更甚,只觉一股热流流过四肢百骸。
不过多时,远处灯火闪烁得更加明亮,已是快到岸边,船只上响起欣喜地惊呼,死里逃生的剧烈惊喜感冲撞着五脏六腑。
待得众人从船只上下来,双脚踏上岸边湿地,才有了逃生的实感。
“太好了,得救了!”
有女娘忍不住呜呜哭起来,“我要回家!”
有郎君怒道:“蓬与,今夜究竟怎么回事,你可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有女娘附和道:“就是,不少郎君负了伤不说,之盈居然也伤了右臂。”
徐蓬与赔笑,嚷声道:“大家放心,我定将此事调查得水落石出,今夜大家受惊了,明日我定亲自带人上门赔礼。”
“徐公子,你也是受害者,今日是你的生辰,却发生这样的事。”
“是呀,不必客气,你也是受害人。”
徐蓬与连忙拒绝:“要的要的,娘子郎君们快先行回府吧,那伙贼人不知是否还会追上来。”
此言一出,方才九死一生之感又迅速笼罩在众人心头,众人连忙带着随从女使要走。
“那我们便先走了,徐公子。”
-
容惟扶着女娘下船,见女娘意识稍微清醒,可以用双腿行走,便没有像之前一样把她当作麻袋扛起来,只是揽着她行走。
行至马车前,沈若真仍旧放心不下,焦急道:“我随你一同送她回府吧。”
容惟冷言拒绝,“不必,我不会让她出事。”
沈若真气性又起,正要辩驳几句——
一旁的紫锦忙道:“沈娘子放心,还有婢子在呢。
您先回府吧。”
说着又担忧地看了看后头的江面,江面平静,但难保何时便掀起巨浪,“娘子,那伙贼人还未被抓获,您的安全要紧。”
沈若真勉强道:“好吧,你可要仔细照顾好盈盈,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狠狠瞪了一眼面若寒霜的郎君。
郎君不语,只颔首表示应允。
沈若真拂袖离开。
容惟揽着贺之盈要上马车。
但马车极高,贺之盈又意识昏沉,紫锦担忧想着娘子应是上不去的,若是像先前一番用扛的,表公子粗人一个,先前不过是擦个脸,都能那般粗鲁,将娘子苍白的脸硬生生擦红了,要是不小心磕碰到可怎么是好。
当下忙出声阻拦容惟扛起贺之盈:“表公子,奴婢助您将娘子抬上去吧。”
容惟斜她一眼,眸中仍是淬了冰般清寒,并不答话。
紫锦以为他默许了,正要上前将女娘的双脚抬起。
只见容惟一手搂住少女纤细的腰肢,一手横过女娘膝弯,轻捷地将少女抱了起来。
紫锦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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