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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怔楞住,谁也没想到,廉亲王竟然会发出这样的请命。
唯有李昭,仍旧是一脸平淡地窝在太师椅上,手里拽着一方橙黄的丝巾,是不是捂着嘴咳嗽两声。
安国候与凤铭皆眯起眼睛盯着李权,暗道这老狐狸究竟想要做什么?
李铮也是一愣,看向皇兄。
这个皇位,本不该轮到他来坐,若非几位皇兄犯事,三皇兄的身体实在经不起折腾,他才不会答应汐儿做这个皇帝。
以前有汐儿在,任何事都不用自己操心,如今汐儿离开皇宫,自己这个皇帝便什么都不能做。
李铮神色一暗,垂首不语,就这样把皇位还给三皇兄,也是好的。
纹正服,自珠帘后款款而来,身后是那把金参银牡丹花摄政椅。
一切准备就绪,李汐拾阶而上,走的缓慢,却端正。
一如她这一生,从来行得正坐得直,上不愧天地下不愧黎民,这个护国公主,她做的心安理得。
兰青言在边关挂了个参军的闲职,凤尘却无任何职位,二人与沈清鸣一道,候在明堂之外。
三人静静地站在廊下,兀自思量着,那扇大门里面,是怎样风云暗涌的局面。
那个女子九死一生,能应付的过来吗?
凤尘的脑海中不时闪过些零碎的画面,京基街头不可一世的模样,生死边缘的苦苦哀求,以及孔雀长袍加身的模样。
李汐,到底哪一个才是你,又或者,哪一个都不是?那么真正的你,在哪里?
凤尘凭栏而立,遥遥望着京基的上空,不似边关那纯粹的蓝与白,这里的蓝天白云,被层层雾霾掩盖,灰暗不清。
他不由得想,从这里抬首,她又看到了什么?
兰青言顺着凤尘的目光望去,除了一望无际的白云,什么都没有。
咂咂舌,又跑骚扰沈清鸣。
沈清鸣是个没脾气的,他问什么便答什么,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
兰青言道:“你既然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升官发财指日可待,你我今日也算一场相识,今后还请多多照顾。”
他说着,还装模作样地作了个揖。
浅浅的笑意在眼中晕开,沈清鸣摇摇头,“沈某并非因为她是公主才救,也不会因她不是公主而置之不理。”
“知道知道,你们常说的医者父母心嘛。”
兰青言摆摆手,阴阳怪气地瞥了某人一眼,“与我们这些手握刀剑的屠夫不同。”
凤尘蹙了蹙眉,沈清鸣又摇了摇头,“医者天职为治病救人,士兵天职是保家卫国,这两者本无差别。”
兰青言撇了撇嘴,走过去拍凤尘的肩膀,“他若是参加考试,将是你最大的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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