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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墙黛瓦,宅院一片连着一片,绵延的没有尽头。
天高皇帝远,罗府有权势,有钱财,在台州府就是豪强。
但此刻,褚玲珑的心思说不上好,夫君的身子不好,不能长途跋涉,也就不能亲自出面迎亲,这些她都能理解。
但好歹,新娘子已经入了台州罗府,夫君怎能连个面儿都不露?
窗外头鞭炮纸炸飞的红纸片漫无目的的飘扬,被风这么一吹,孤零零的像只落单的蝶。
是不是,那夫君的怕是不是已经到了不见好的地步?
她的笑容有些牵强,挂不住。
罗府的老夫人领着一群下人出来迎新娘子,她关怀备至的问:“你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点心?”
褚玲珑上前向她行礼,有些惶恐,“都挺好的。”
“这婚礼,本就是罗府办的不周到,让你受了委屈。”
老夫人她热热络络的牵着她的手,“好孩子,今后你和徽哥儿一样,叫我一声祖母!”
像是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
褚玲珑的手搁在胸口,“孙媳妇,给祖母请安!”
逗得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哎!
真乖!”
四周伺候的丫鬟也打量的看过来。
褚玲珑自当也知道,自己要家世没家世,要背景没背景。
虽说,虽嫁了一位身子不大好的病夫君,可好歹罗府家业做的这么大,只要哄了老夫人高兴,今后的日子便是吃穿不愁。
她只有把嘴上的笑容再扬起来,让人看不出纰漏。
老夫人一路牵着褚玲珑入了花厅,满目便是整套的红木摆设,金丝掐的整面瓷板画。
还有那所到之处,数也数不过来的,珐琅景泰蓝的花瓶。
“宝贝肉,你是不是喜欢那花瓶啊?”
老夫人随着她目光看过去。
褚玲珑心里一咯噔,刚入府,就显得自己眼界浅。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含羞的:笑说,“让老夫人笑话。”
虽是乡野出来的小姑娘,却也是个美人,年轻的肌肤上擦着胭脂,喜庆喜庆的像是年供奉在台上的娃娃,充满了生机。
老夫人看了怎么会不欢喜,“宝贝肉,你说这样的话,才是要了祖母的命!”
她一时半会儿猜不透老夫人的心思,惴惴不安。
总不好,第一天进门,还没见到夫君就落了老夫人的骂。
头开的不好,那今后的日子,更别提有多难过!
想做些什么,无奈头顶的凤冠太重。
褚玲珑的身子半点倾斜也做不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老夫人。
这一声,低到了尘埃里,“祖母。”
老夫人召唤来丫鬟,大手一挥,是不带一丁点藏私的极其爽利,道,“这几件,还有那几件,都收到少奶奶屋子里去!”
“啊?”
不是要骂她,而是要将这些花瓶都赏赐给她?看的,褚玲珑瞠目结舌。
她耳边,似乎就想起出嫁前丫鬟在耳边的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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