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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以晴,地无以宁,神无以灵,谷无以盈。
三穷三富过到老,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三枚铜钱握在掌心,一枚未动卦像已在心显。
半夏静静的喝了一盏茶,起身回内室休息。
事到万难须放胆,人处逆境须从容,随它去吧。
子夜时分院子里传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一院子的喜庆与热闹,唯有半夏一个人睡意正浓。
此时深宫中的院子被一层幽冷的月色笼罩。
小产后的二妮独居于一处偏僻小院,屋内油盏的光影摇曳,似随时会被夜风吹灭。
一刻钟后,皇后身边的嬷嬷端着一碗汤,迈着小碎步悄然走来。
脸上带着恭顺的笑,眼角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阴鸷。
“徐宝林,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给您送碗补身子的汤。”
嬷嬷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谢谢皇后娘娘”
,二妮有些受宠若惊,忙翻身坐起。
借着微弱的油盏之光,汤面上浮着一层油花,还散发着诱人香气。
嬷嬷将汤递到二妮手中,眼神紧紧盯着她一脸的感激之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二妮接过汤碗,轻抿一口,暖意瞬间流遍全身。
什么也没多想,也实在是饿了,一口气喝下一碗汤。
整一天自己的身边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更别提吃饭,连口水也没得喝。
嬷嬷站在一旁,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目光中满是得意,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透着一丝狠厉,仿佛在欣赏一场即将开场的好戏。
突然,只觉腹中一阵剧痛,紧接着七窍开始流血。
二妮惊恐地瞪大双眼,手中的汤碗“啪”
的一声闷响,汤汁溅在地上,洇出一滩暗色。
嬷嬷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冷冷说道:“怪只怪你太卑贱,必须要死,唯有你死才能把贵妃拉下马。”
二妮的精神有些恍惚,眼睛不甘的看向嬷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质问,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身体渐渐瘫倒下来,没了气息。
嬷嬷冷笑一声,轻拂衣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嬷嬷身后,三道黑影匆匆离开。
“爷,出事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侯府管事惨白着脸色将徐平唤起来。
徐平披了件貂皮袍子走出内室:“什么事?”
管事扑通跪地,声音哽咽:“爷,早上皇上派了公公特来告知:徐宝林小产之后血崩,已经于昨夜殁?了,皇上命您丁忧二十七个月,居丧期间不许看戏、不许赴宴、不许婚嫁、不许丝竹礼乐,为宝林守孝。”
徐平凭空打了个哆嗦,二妹竟然没了。
大年初一早上,半夏焚香祭祖,这才开始吃早饭。
刚吃过饭,大勇匆匆走进来:“小妹,二妮昨晚血崩死了。”
半夏一怔,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去吧,我不去了,侯府庙门高,你跟周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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