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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夫。”
裴原在一旁打圆场道:“丁姑娘并没有正式收阿遥做弟子,只是教他药理罢了。”
“那有什么区别?”
程大夫道:“传道受业解惑,岂是因那些虚礼才作数,小婉既是教了他药理,那便是他的师父,老夫怎可再掺和其中?”
话是这么说,但程大夫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丁小婉显然也没料到今日的局面,面对程大夫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哄。
她对于师父不师父的倒是无所谓,可架不住她师父在意啊。
尤其是程大夫行医收徒这么多年,门下也没出来几个有所成的,他心里的挫败和苦闷,丁小婉这些年都看在眼里。
若早知道程大夫有这个心,打死她也不会去教池敬遥的。
“师父,您老人家别生气了。”
丁小婉道。
“老夫不生气,老夫就是伤心。”
程大夫道。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丁小婉,道:“你是我门下最像样的弟子,小娃娃跟着你学,倒也不至于荒废。
只是你如今年纪尚小,所学终究有限,来日老夫带着你们师徒……”
他说到“师徒”
两字,又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丁小婉看向裴原,似是想求助,可眼下这局面,裴原也没招了。
老头子自己钻了牛角尖,方才裴原递话的时候他没就坡下驴,如今再回过神来,却已经过了那个话头。
偏偏他还把话说死了,连丁小婉和池敬遥“师徒”
的名分都点出来了,这回更不好往回找补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池敬遥探了颗小脑袋进来。
池敬遥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屋内三人的面色,再结合方才的谈话,大概估摸出了如今的状况。
想收徒的人是程大夫,但他又觉得丁小婉已经教过了自己,不好意思再强行收自己为徒。
偏偏程大夫这人有点执拗,放不下,又拿不起,若是这僵持下去,肯定会让丁小婉为难,毕竟丁小婉对程大夫就像对父亲一般。
眼下,池敬遥只有先撇清自己和丁小婉的师徒关系,才能缓和局面。
念及此,池敬遥开口道:“我没说我想学药理,我也不想当大夫。”
“为什么?”
程大夫闻言惊讶道:“你不是学得挺快的吗?”
“我觉得无趣……”
池敬遥说着看了一眼丁小婉。
丁小婉心念一转,忙道:“都是我教的不好,阿遥才会觉得无趣。”
裴原忍着笑意也跟着开口道:“阿遥这孩子淘气,确实不大爱学习。”
“做大夫很有意思的。”
程大夫上前拉着池敬遥道:“你想想,你生病的时候,若是没有大夫,你怎么办嘛?”
“那您容我再想想。”
池敬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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