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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尔德是真的没打算做什么,他本来就对钟塔侍从不感冒,能让对方借用自己的异能作为临时据点已是极限,想让他帮对方放哨——换你在家里躺的好好的然后被一堆人冲进来占用你家你帮不帮他们放哨??
但是织田作之助并没有轻易放下戒备,虽然他在对着自己身边的朋友时一向天然到近乎轻信的地步,可那并不代表曾经身为杀手的他就真的对所有人都毫无戒心了。
在面对敌我不定的强力异能者时,他显然没有那么好说话。
“为什么要帮我们?钟塔侍从的人应该没有帮我们的理由吧。”
“不用那么紧张,和莎士比亚不一样,我的异能没那么有攻击性。”
王尔德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织田作之助依旧按在身后的枪.袋上的手,“也算不上是在帮你们,只是我的确有点想看看克里斯蒂娜和莎士比亚出乎预料的表情。”
他打了个响指,眼前的回廊几乎是在他打完响指的瞬间就变幻了起来,逐渐由长条形的走廊扩展成了一间四四方方的会客厅。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是想刺.杀的对象都可以告诉我,虽然不能直接把对方丢到你们眼前,但是指路这样的事还是可以的。”
牧野裕司慎重地考虑了片刻,“我们也没什么别的目的,只是想来问问你有没有跳槽的意向。”
王尔德挑了挑眉,“......跳槽?”
他并没有直接说牧野裕司的想法是异想天开,反而相当平静地交叠起双腿,单手抵着下颚沉思了片刻,“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最初为什么会选择钟塔侍从么?”
“为什么?”
“因为钟塔侍从愿意为我担保......”
面前的青年意味不明地微笑了起来,“他们将对外承担起任何死于我的异能之下的生命的责任。”
他并没有故弄玄虚,而是相当直接道,“我异能的其中一个作用想必你们已经了解了,但另一个......”
“你们或许知道那跟我所画的人有关,”
王尔德顺着织田作之助望向了挂在会客厅墙上的人像画,眼睫微垂,“但这只是表象。”
“如果只是撕毁我所画的一副人像画,未必能给画中的人造成伤害,其中自然有着诸多的限制,但是其中的一条既是限制,也是增幅——”
他说,“我的画的力量并非是来自我本身,而是源自画中的人本身的‘恶念’,并且会随着时间逐渐累加,一旦画中的力量满盈而出,那么,在撕毁画像时,七天之内所有看到那副画的人都会受到和画像一样的伤害。”
“包括影像?”
王尔德笑了起来,“啊,包括影像。”
牧野裕司探究地问道,“那在什么情况下,画会自己消失?”
“一幅画能承载的能量自然是有限的,否则如果能够无限累计,我岂不是能靠着一幅画毁灭世界?”
王尔德回答,“在画中的能量没有到达极限之时,所有本人受到的伤害,甚至是时间的流逝都会被画所承担,但是一旦积累到极限画却还没有被撕毁,画中的人就会受到反噬。”
他紧接着解释,“因为没有外力的破坏,所以这种反噬往往会体现在时间上。”
这的确是相当恐怖的异能,没有人比王尔德自己更清楚这一点。
甚至,即便他本身没有任何想要用自己的异能为恶的想法,画本身也可以成为近乎无解武器——这既是超越者的权柄,亦是超越者的悲哀。
并不是所有的异能都是温驯到可以随意供人驱使的,就像是魏尔伦的‘魔兽’,亦或者是中原中也的‘污浊’,但牧野裕司却不怎么在意,“那只要不画人就行了吧?”
说得好像他会画一样,谁知道画个火柴人能不能管用啊!
“虽然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是如果撇去了这一面,我的异能也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普通空间异能罢了。”
王尔德对着他眨了眨眼,“即便空间异能的确稀少,也还没有稀少到要冒这么大风险的地步?”
“很可惜,即便我本身并不想要运用另一面的力量,但这种近乎诅咒一般的恶意并不是我不想要就能完全撇开的......这是我自出生起就背负着的命运。”
对方此刻的语气中透着少许自我厌弃的味道,对他来说,绘画本身只是他的个人爱好,但因为他的异能,原本应该是为了美好而生的艺术却成为了杀.戮的工具。
而王尔德之所以会厌恶钟塔侍从,自然也有对方在过去的战.争之中逼迫着他使用了数次这样的能力的原因。
正在旁听的【太宰治】蹙了蹙眉,他也是第一次得知王尔德异能的实质,并且为之而感到了深重的不安。
对方的异能实在太过不可控,也太过充满恶意,简直就像是恶念的化身,如果对方想要为恶的话,简直再容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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