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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呢?”
方允适时引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学业上天赋卓绝,小学开始便连连跳级,视若等闲。
我哥跟我,小时候一听小叔要检查作业,腿肚子都打颤。
他目光锐利,评点起来更是从不留情面。”
赵瑾禾叹了口气,做了个夸张的擦汗动作,心有余悸
“印象最深的是我初中时贪玩,数学考砸了,不敢跟我爸说,结果小叔不知怎么就知道了。
把我叫到书房,没骂,就让我把那套卷子重新做一遍,他就在旁边批注。
一道题,他能从基础概念、解题思路、易错点,一直讲到高阶引申……讲得我头昏脑涨,但确实透!
那过程,简直像被放在精密仪器下拆解。”
“听说他二十一岁就博士毕业了?”
方允轻声问。
“对!
二十一岁!”
赵瑾禾用力点头。
“实打实的博士,提前毕业那种!
然后直接选调进体制核心部门历练,履历实在太过优秀,不到三十岁成为最年轻的长。
他对自己要求苛刻到变态!
几点起,几点学,几点练,几点睡,雷打不动,精确到分钟!
我们私下里都偷偷怀疑他是不是机器人,不用充电的那种。”
她语气里的抱怨渐渐转为真切佩服
“赵家所有小辈都怕他怕得要死,他管得比我爸还严。
我哥刚进体制就被他丢到偏远地方历练去了。
我算运气好,留在了京城。”
赵瑾禾摊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他这套‘高标准严要求’,直接导致一个结果——从小到大,我们就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走得近的异性。
曾有对家想给他塞美人,结果全被他‘请’进去喝茶,杀鸡儆猴,后来再没人敢用这招了。
他的世界,仿佛只容责任、学识与公务。
我们私下揣测,小叔他……是否天生便缺了那根情弦?”
赵瑾禾说得绘声绘色,语气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调侃。
然而,她描绘的这幅“精密仪器”
、“无情弦”
的冰冷画像。
却与方允在书房里发现的那朵被精心封存,寄托着“时不可骤得”
怅惘的黄玫瑰干花,形成了强烈反差。
方允端起茶杯轻啜。
茶水温热入喉,心绪却如投石入湖,涟漪难平。
那个极致自律、情感空白的男人……与在隐秘角落珍藏温柔旧梦的男人,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赵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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