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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音葱,每次叫自己儿子聪儿,怎么都跟叫葱花似的。
不如叫宋明,前途光明。
宋机自然不同意,他觉得宋明音和“送命”
差不多,着实是晦气,坚决不能叫。
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拌起嘴来。
沈婵干脆不叫儿子聪儿,直接叫他小葱花。
赵槃领着阿弗去参加了宋机长子的满月宴。
阿弗抱了抱那粉粉嫩嫩的小人儿,觉得可爱极了,一时不禁也有点期盼自己的孩儿。
她初有孕时,心中确实觉得变扭,也不大愿意给赵槃生孩子。
前世她被伤得太深了,连看赵槃一眼都不愿。
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她又改变主意了。
孩子是她自己的,不管赵槃怎么样,都和孩子无关。
她的孩儿,她想要。
回来时,阿弗嘴角带着微微的笑,那一向清冷的眉眼也洒着淡淡的光泽。
赵槃覆上了她的手,低沉地问道,“想什么呢?”
阿弗眨眨眼,自己的心思干嘛要跟他说。
赵槃倒也没深问。
他轻微地刮着她的肚子,“咱们的孩子下个月也要降生了吧?我想着,等你身子轻松了,就把咱们的大婚补办了。”
阿弗略略沉下眸子,“不用了吧,也太麻烦了些。”
大婚不大婚的她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觉得没有更好,不知赵槃为何这般执着。
她倒是也喜欢那漂漂亮亮的凤冠霞帔的,可要是最终没有结果,她宁愿从一开始就没穿过。
因为自古夫妻都这样,没有一辈子都恩爱缠绵的。
宋机和沈婵这般吵吵闹闹是常态。
即使是年少时的伉俪,等过了三五十年,女的一方年老色衰,男的一方另娶美妾,两人离心离德,当初的婚礼都变成了诅咒,越是隆重越讽刺。
倒不如压根儿没有这仪式。
两个人相互喜欢便过,若有朝一日赵槃不喜欢她了,她也能少受些嘲笑。
不至于像上辈子似的,被说成是攀高枝不成的山鸡。
况且他们的一年之约快要到了。
什么大婚更显得无足轻重。
赵槃无言地注视了她片刻,“果然你还是不愿意么?”
阿弗淡淡笑了笑,“说不上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我只是觉得,殿下日理万机,没必要为了我又重新准备那些繁重的礼节。”
赵槃思绪微微涣散。
“我想叫他们知道,”
他说,“叫全天下都知道,我是娶了你的,明媒正娶,而不是什么随随便便一顶软轿抬进门的。”
阿弗听他这么说,蓦然心里酸酸涩涩,也不知道他说这些,是真的在乎她么?
她知道他们皇族的规矩重,既然占了这个太子妃的名头,想来这些繁文缛节不从头到尾做一遍是不行的。
阿弗夹杂了双重情感,想了一想,“殿下还记得我家门口那棵大槐树吗?若是真想拜个天地,不如在那里。”
她当初住的那间小木屋毗邻一道悬崖,悬崖边挂着小飞瀑,有棵大槐树就生在飞珠溅玉之间,从前她总在那里捡槐花吃。
阿弗想着,如果赵槃一定要补办个婚礼的话,不如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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