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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这种东西是算不清的,我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只知道,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我是不甘心的。”
“我的人生有太多的遗憾,但那些事情在你面前好像都是微不足道的。”
“你听明白了吗?我们已经错过了九年,我不想再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听明白了。”
一旁,医生拿起呼吸罩不由分说地盖在她脸上,“小姑娘你还有一辈子的话能说,咱不急在这一时哈,闭上眼睛休息会,一觉睡醒后保证让你第一眼就能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
林屿肆跟着哄:“就在这陪着你,哪也不走。”
好,她在心里应道。
乔司月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上午。
那医生没有骗她,第一眼,她见到的人就是他。
估计很久没有休息过,眼下青黑异常明显,下巴冒出胡渣。
看见他这副憔悴的模样,她眼睛泛酸。
“是不是伤口开始疼了?”
算上时间,麻药药效差不多已经过去。
林屿肆不受控地想起她身上密密匝匝的伤口,不深,但也快心疼死他了。
乔司月摇头,没觉得疼,就是困,也没什么力气。
“饿不饿?”
乔司月点头又摇头,饿,但没什么胃口。
林屿肆摸摸她的脸,“我去给你买粥,乖乖等我回来。”
乔司月很轻扯了扯他衣袖,不肯的意思。
“想睡。”
你别走。
“那再睡一觉。”
她真的没力气说话,闭上眼睛很快睡过去,这一觉又睡了将近半天。
林屿肆不在,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才把心里的恐慌压下。
有护士来换吊水,“醒了?觉得身体怎么样?”
“脑袋还有些疼。”
乔司月抬手碰了碰被纱布缠绕的额头,松开后问:“沈嘉呢?”
护士一脸茫然,于是她改口:“跟我一起送来的女孩呢?”
对面瞬间红了眼,工作两年,她也算见过不少生离死别,但像这种大规模的天灾,她还是第一次遇到,送来的人多数都受了重伤,其中能抢救回来的少之又少。
一想起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她喉咙一梗:“送来的路上人就没了。”
钢筋插中腹部,不算致命伤,可惜耽误的时间太久,失血过多,甚至没能熬到医院,在半路彻底没了呼吸。
乔司月猛地一怔,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瘫坐在床上,好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一种昏蒙的意识状态,直到落日余晖的残光扑照在脸上,手脚才渐渐恢复知觉,一瞬的工夫,眼泪成串一个劲往下砸。
看的林屿肆心口一紧,冲到她床头,“怎么哭了?”
乔司月摇摇头,眼泪还是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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