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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作品是有存在意义的,不仅是她排解情绪的一种方式,同时也是很多人的精神慰藉。
自那以后,她就下定决心,只要还有一个人在看,她就会一直画下去。
乔司月一条条浏览下来,其中有个眼生的ID评论了条:【太太为什么要起这个笔名?有什么特殊含义嘛?】
她有些不知所措,盯住屏幕上那两个字,眼睛逐渐起了雾气。
顾我。
看我。
请你回头看看我。
曾经它构成了无数个辗转反侧夜晚里最执着,却又只能称之为一厢情愿的诉求。
今晚她却意外发现,他的目光几乎没离开过自己。
不需要往前看,也不需要回头,他们的肩线始终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近到能听见衬衫与衣袖摩擦的声音。
所有的细枝末节如抽丝剥茧般一一向她展开。
她统统装作不知情,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回应他的每一个问题,可波澜的心跳还是出卖了她最真实的情绪。
尤其是那句:“我想追你。”
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以至于让她产生一种荒唐的错觉:时隔九年,他们之间的主导关系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变化,是她从未幻想过的。
可不得不承认,这足够掀起她内心的滔天巨浪。
直到现在,她的心跳还在砰砰作响。
就像那颗藏在抽屉里十年,一直舍不得吃的陈皮糖。
就像每当别人问起高中时光,她下意识逃避的眼神。
就像被人拖行十几米、遍体鳞伤还不肯松手的画册。
都在昭告着一个事实:
所谓的忘记和释怀,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
她没有一刻,真正放下过他。
嘴巴会说谎。
但心跳从来不会。
苏悦柠的出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看你亮着灯,就知道你又在熬夜画稿了。
给你带了宵夜,出来吃。”
乔司月把眼镜摘下,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你又喝酒了?”
苏悦柠捏捏眉心,“应酬,不得不喝。”
乔司月胃口小,没吃多少就饱了,把餐桌收拾了下,走到厨房,看见苏悦柠消瘦不少的背影,鼻尖涌上一阵酸涩,上前环住她的腰。
苏悦柠一顿,诧异地问:“你现在这么缠人了?”
“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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