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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抹了把脸,点开她头像。
【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
对面很快回了个好-
每隔一段时间,站里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就会更新“遗言”
,这次何睿的牺牲,就像悬在每个人脖子上的一把刀,时刻提醒着他们未来对于他们而言究竟有多遥远。
葬礼结束后,遗言热潮再度掀起。
破天荒的,这次林屿肆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他收敛平时休息时那股不着调的痞气,庄重又虔诚地在白纸上写下两行字:
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等我回来。
宋霖不经意打眼到,疑惑地咦了声,“肆哥,你这算什么遗书?”
林屿肆将纸反扣在桌面上,眉心拧起,不耐烦地赶人,“写你自己的去。”
宋霖一面躲开他的袭击,一面揪住这话题不放,“人都死了,还回来什么?给司月姐讲鬼故事吗?”
知道他在开玩笑缓和气氛,林屿肆就没摆脸色给他看,压着声音训斥:“死什么死?我不会死的。”
是不敢死,也不能死。
她曾经那般努力地活下去,甚至替自己塑造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物,他不能亲手摧毁她现在的生活,抹去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希望。
他得活着回来见她,陪她度过漫长的余生。
宋霖稍愣,咧嘴笑起来,“我肆哥当然能长命百岁。”
不,应该是他的兄弟都得长命百岁。
周五早上,林屿肆回到公寓,见她还在睡,在客厅坐了两小时,待不住了,拿起车钥匙出门,回来时手上多了一袋早餐和一束风铃草。
推开卧室门,还是那不安分的睡姿,身体蜷缩成一团,被子不见踪影。
听见动静,乔司月抬了下头,又躺回去,“你回来了。”
“吵醒你了?”
他俯身吻她的额头。
“没。”
乔司月哑着声音搡了搡他的肩膀,“别亲了,我还没洗脸。”
说完,林屿肆又去亲她的脸,然后是头发、耳朵,一路蔓延到锁骨,才停下。
乔司月没再推搡,一副摆烂姿态,由着他亲,身体忽然一轻,被人抱起。
“干什么?”
她顺势夹住他的腰,目光含着错愕。
“和你说说话。”
说什么?眼睛睁大些,他的模样清清楚楚地映进眼底。
没有胡渣,眼睛黑亮,藏进与生俱来的笑意,她最爱的他回来了。
“剃胡子了。”
指腹在他下巴摩挲着,不疼了。
“剃了。”
林屿肆在沙发上坐下,乔司月还窝在他怀里,夸了句:“更帅了。”
他笑笑,配合她玩着你来我往的客套游戏,“谢谢。”
她也笑,脸埋进他胸膛,感受那一下下真实有力的鼓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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