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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感到厌倦和迷茫。
这为他提供了某种程度上的保护色和活动空间。
一天,他在师部阅览一份关于调整鄂东地区驻防的公文时,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王启明,他已被调至鄂东某保安团任副团长。
谢文渊心中微微一动。
他知道,王启明思想倾向进步,在武汉时期便对“清党”
不满。
如今被安排到地方保安部队,显然也是一种变相的边缘化。
经过谨慎的考虑,谢文渊借一次下部队检查训练情况的机会,“顺路”
去了一趟王启明所在的防区。
故友重逢,两人都已是校级军官,但眉宇间都添了许多风霜与沉郁。
在一家临江茶馆的雅间里,两人对坐饮茶。
窗外是滚滚长江,室内气氛微妙的沉默。
“启明兄,别来无恙。”
&bp;谢文渊率先开口,语气平静。
“文渊兄如今是师部高参,前程似锦啊。”
王启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试探。
“不过是混口饭吃,哪里比得上启明兄独当一面。”
谢文渊淡然回应,话锋一转,低声道,“如今这局面,外有强寇环伺,内有战火连绵,你我军人,心中难道就无半点忧虑么?”
王启明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了谢文渊一眼,目光深邃:“忧虑?忧虑有何用?不过是随波逐流,苟全性命罢了。”
&bp;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自嘲。
“是啊,苟全性命……”
&bp;谢文渊轻轻摩挲着温热的茶杯,仿佛不经意地说道,“只是不知,这性命,最终要全于何地?全于何事?”
王启明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望着窗外浑浊的江水,良久,才幽幽叹道:“文渊,你我还是像当年在教导团时一样,有些话,不说为妙。”
谢文渊点了点头,不再深谈。
他知道,信任的重建需要时间,尤其是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下。
这次会面,更像是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接触,彼此确认了对方心底那份未曾完全熄灭的、对现状的不满与忧思。
重返鄂渚,潜龙归渊。
谢文渊在国民党鄂军的心脏地带,找到了一个新的、更具战略价值的潜伏支点。
他不再仅仅是为了个人存身,更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一时刻,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他像一颗悄然布下的棋子,在波澜云诡的棋局中,静静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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