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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头和温赵氏,张口闭口就是养育之恩,温永福给温家当牛做马,吃不饱穿不暖,好处全给了四弟温永贵。
后来温永福自个儿得了个机缘,师从老猎户学了一手打猎手艺,足以安身立命,养活家小,便提了分家,一番伤筋动骨,好歹逃了那吃人的地方。
他无处可去,便还是回了斜柳村。
早死的爹娘留下的房子起先被亲戚抢占,待他回来时早就破败不堪,无人在意。
温永福住进来,一点点地打拼,盖出如今的土屋茅舍,生了三个娃娃。
可惜他早早撒手去了,没过几年也将媳妇接走,是斜柳村谁都晓得的苦命人。
所以温家是没有根的。
若是让二妞和三伢落在这群亲戚手里,那他还不如咬牙缴那满十八后翻了倍的婚税*算了。
而招赘就不一样了,汉子进自己家,日后生了孩子也跟温氏姓。
这个家里,做主的还是自己。
他找花媒婆说媒时,也说过要个性子软和的。
如今喻商枝张口就是听他的安排,他哪能不欢喜?
白日里赚了诊费,也给了他,说是当做家用。
翠芬婶说得没错,自己可不是捡到宝了么?
喻商枝吃了药后用了些汤饭,温野菜见此间无事,遂出门挑水,温二妞在后院打扫鸡窝。
而喻商枝趁这个时候,给独留在家里的温三伢把了脉。
其实只一副药下去,是不会有什么太大变化的,不过第一次把脉时总归有些匆忙。
这回他又细细诊了一遍,问了更多的问题后,才示意三伢收回手。
“就按这个方子先吃上半个月,再做调整。
对了,以前做没做过艾灸?你夜里睡时不舒坦,睡前做一下艾灸,能睡得好些。”
温三伢答道:“从前去镇上医馆做过两三回,做完觉得手脚都暖了,挺舒坦的。
不过去镇上麻烦,那艾条,一根就要十文,太贵了。”
这些话,也就是温野菜不在家他才敢说。
大哥能挣不是假,可自己的病更是个无底洞。
温三伢不止一次地想过,若不是自己每日都要吃药,大哥就不必那么辛苦,想必早就能给家里再买几亩良田,盖起青砖瓦房,再给二妞早早攒出一笔丰厚的嫁妆。
他曾有一次赌气说不治了,被大哥用力打了下屁股,狠狠地数落了一顿。
那是记忆里,大哥唯一一次对他发火。
喻商枝摸了摸温三伢的发顶,感慨于他的早慧与懂事。
毕竟再早几年的时候,他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孩童,居然却已操心起家中的银钱用度了。
思及自己住温家的,吃温家的,连喝的药,也是温野菜花钱抓的。
假以时日,自己若真的能解了婚约离开,哪怕银钱还得清,人情却更重。
除了给三伢看病开方子,他或许也该做点什么,帮温家想个除了补贴家用的法子。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法子,最好是干不了农活的温三伢也能帮得上忙的。
他心思动了几番,很快有了主意,此刻只对温三伢道:
“艾条这物进了药铺医馆,自然就贵了,其实做起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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