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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夜,加上今天一早,可谓是状况百出,兵荒马乱。
喻商枝失眠又早起,倦意缀了满身。
温野菜看在眼里,谁家的汉子谁心疼。
“左右没什么事,你回屋再躺一会儿。”
正屋里的床褥,昨夜白屏带着孩子睡了,还没收拾。
温野菜仍旧将喻商枝扶进了东屋,侍候他重新躺好。
折腾一顿,喻商枝全然没了吃早食的胃口,只说吃药时喊他起来便好。
后脑勺沾上枕头,几乎刹那间就堕入梦乡。
复醒来时,药煮好了。
喻商枝坐起来,默默喝了一碗苦药,最后入口的仍是两颗杏干,甜得口舌生津。
温野菜在一旁说着喻商枝睡时发生的事。
“你这回在村子里出了名,好几家人来门前打听,想找你看诊。
我挨个问过,都是些常年的老毛病,倒没什么急症,因你睡着,我便说你被胡金氏气病了,他们就先回了。
我寻思问问你,这事上作何打算。
虽是郎中不假,可又不是活该受累的,晚些日子不打紧,家里有我,也不缺你赚的这些银钱。”
这事上,温野菜显然已周全地考虑过。
喻商枝的神情若有所思,半晌后才斟酌着道:“我眼睛还瞎着,看诊只怕会有差池。
在能看见之前,若非小蝶哥儿那般的危重症,不如暂且就算了。”
温野菜见他的考量与自己相似,心下安慰。
“那我若是再遇着有提这事的,便说你还病着,不方便。
正好趁这时候,你好生将养着。”
喻商枝颔首道:“就依你说的。”
手指却在不起眼的地方,被被褥所掩,一下下轻巧地敲着床面。
自己怕是不会在斜柳村留太久,这开门行医,怕是也成不了真。
姑且……先这么说着罢。
温野菜对喻商枝的心思丝毫不知,闻言默不作声地抿了抿唇,显出两盏梨涡。
他起初属意招个赘婿进门,就是不想做那盆“泼出去的水”
。
没爹没娘的哥儿,去了婆家哪能不受欺负?
若他再怀不上个一儿半女,三年期一过,一纸和离书,只得乖乖滚出门。
更别提他还有二妞和三伢,自己出嫁了,弟弟妹妹怎么办?
他爹温永福本是拦马沟村温家抱养的儿子,上面是一个长哥儿,一个次女,眼看就要无后,逼得没办法,从隔了好几支,迁居斜柳村的远房亲戚那里,过继一个死了爹娘的苦命小子。
刚来时,因是当亲儿子养的,得了不少偏爱。
哪成想又过了两年,他被断定再难生育的祖母温赵氏居然怀上一胎,还是个男孩。
一下子,温永福成了温家没人管的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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