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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一字一句:“丹鼎阁是很重要,但一个宗门不能只有丹鼎阁。
如果炼器的、制符的、布阵的堂口,都因为怕得罪丹鼎阁而不敢做事,那青木宗离衰落还有多远?”
这番话说完,竹亭里久久无声。
苏晚晴看着陆远,眼神复杂。
许久,她缓缓开口:“你知道云霄真人的修为吗?”
“筑基大圆满,半步金丹。”
“那你可知,他为什么三十年没有突破金丹?”
陆远摇头。
“因为他的心性有缺。”
苏晚晴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人心上,“他太在乎权柄,太在乎面子,太在乎那一脉的得失。
这样的人,过不了心魔劫。
所以三十年来,他四处云游,寻找突破契机,却始终差一线。”
她站起身,走到亭边,望向远处的云海:“宗门里很多人怕他,不是怕他的修为,是怕他那一脉的势力,怕他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
但有些人不怕——比如我,比如戒律堂的某些老家伙,比如...掌门。”
陆远心头一震。
“掌门一直在等。”
苏晚晴转身,目光如电,“等一个契机,一个能打破宗门内固化的利益格局、让青木宗重新焕发生机的契机。
你的灵境项目,让他看到了希望。
但光有希望不够,你需要证明,你有能力在狂风暴雨中活下来,并且...长出新的枝芽。”
李长老也站了起来,走到陆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晚晴长老的意思是,这件事,静心堂会关注。
但能帮你的有限——我们不会直接插手,那会打破平衡。
你需要自己闯过这一关。”
“闯过之后呢?”
陆远问。
“闯过之后,”
苏晚晴重新坐下,端起那杯琥珀色的茶,“你就会发现,有些门,会为你打开。
有些路,会出现在你脚下。”
她抿了一口茶,忽然问:“你那个灵境,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能让人真正静下心来,什么都不想的那种。”
陆远心中一动:“有。
‘悟道林’深处,有一处‘听溪台’,背靠山崖,面朝深涧,涧水常年流淌,声音空灵。
那里平日不对外开放,只有特别预约的客人可以去。”
“给我留三天。”
苏晚晴说,“云霄回宗前后,我要去那里静坐。
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包括你。”
这是表态,也是考验。
如果连长老在灵境静修的安全都保障不了,那陆远确实没有资格谈未来。
“晚辈明白。”
陆远深深一礼,“听溪台会准备好。”
离开听涛院时,已是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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