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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蕴瞥他一眼,刚要甩开他的手,却发现容淮安攥的很紧,让她几乎没有挣脱的可能。
“是怕臣笑话公主弹琴伤着手了?”
容淮安一口猜中她心中所想,谢明蕴连声否认。
“没有。”
“那是为何?难道是想留着伤口明日找太子殿下告状?说臣欺负公主了?”
“容太傅,你自己小心眼,也别把本宫想成如你这般的人。”
谢明蕴嘟囔道。
“既然都不是,公主留着伤口不上药,又是为何?”
“本想等回了屋子传太医的,没想到太傅就来了。”
谢明蕴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道。
容淮安自然听得出这不是真心话,他从袖中拿出那瓶金疮药。
“太傅打算给本宫上药?”
谢明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能明白地指出她受伤,那想来今天就知道她怎么伤着的,走的时候都不说上药,为何偏偏走了一半又要回来?
谢明蕴觉得容淮安有些奇怪。
“臣奉命入府教习,得太子殿下与娘娘信任,若是让他们知道公主伤着了,臣作为太傅总难辞其咎。”
容淮安找了个中规中矩的理由,谢明蕴眸子动了动。
“只是如此?”
“不然?公主还想要什么理由?”
容淮安反问了一句,谢明蕴顿时没了话说。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容淮安亲自打了水,将帕子打湿,和她一起到了屏风后面的桌子边,一点点为她清洗着伤口。
容淮安是个细致又耐心的人,谢明蕴一直知道,哪怕此时手上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他也捏着帕子清洗了好几遍,才小心地把金疮药撒在了上面。
撒上去的时候有些疼,谢明蕴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皱了皱眉。
“疼。”
容淮安神色不变,攥着她的手也没动。
“伤口烂着公主都不嫌疼,这会倒觉得疼了?”
他话音里难得带了几分淡淡的讥诮,谢明蕴扁了扁嘴正要说话,却忽然一愣,察觉到两人有些亲近的距离。
因为要上药,她坐在椅子上,容淮安站在她面前,微微弯腰握着她的手,暖黄的灯光顺着洒在他侧颜上,清雅的气息环绕在她身旁,手上有些冰凉的温度更让她有些恍惚。
他们离得太近,屏风上便映出那有些亲密的影子,影影绰绰,像亲密无间的爱人一般。
她定定地看着,脑中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许多他们曾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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