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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说笑了,新罗世代为大周藩属国,身为新罗储副,太子殿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做出粗俗暴举来?”
萧月音笑着又把金胜春的话堵了回去。
裴彦苏也从棋桌前站起,十分恭敬地向仍坐着的金胜春与朴秀玉施了个稽首礼。
言已至此,再多纠缠那些事便显得格局太小。
朴秀玉便话锋一转,指了指萧月音发髻中那只象骨雕兔,笑道:
“象牙制的棋子不算新奇,但永安公主头上这只……恕我眼拙,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方才我就想问了,永安公主这发髻,是邺城里最时兴的装扮吗?”
这一次,金胜春再不轻敌,也不说让子一事,反而聚精会神起来,半点不敢懈怠。
朴秀玉见他如此严阵以待,便主动坐在了他的身旁,小心为他擦着额头上的虚汗。
然而事与愿违,尽管金胜春使出了浑身解数,仍旧输了。
这一次,不等裴彦苏主动替他说开脱的话,金胜春自己就借口满满,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前两局状态不佳,无论如何,也要再与裴彦苏下这第三局。
朴秀玉虽然跋扈,可是心疼自己这个未婚夫却是发自肺腑,她便出面示了弱,非要让这一局的裴彦苏,提前让金胜春三子。
从第一局的让对方三子,到第三局的被对方让三子,如此大的反转,由始至终一言不发、好好作壁上观的萧月音,只觉得自己看了一出精彩的好戏。
裴彦苏与金胜春对弈的棋桌在她的餐案不过一丈外的地方,她又刚好可以看到两人对比惨烈的侧脸,一个扁平如锅,一个锋利俊朗,再加上对弈时一个慌乱不安,一个气定神闲,即使她先前对裴彦苏有再多的不满和忐忑,到了此时,也都烟消云散了。
若是裴彦苏真正的王妃萧月桢在此,恐怕早就把尾巴翘到了天上,还要故意学着那朴秀玉一般、坐在自己的夫君身侧,来个“势均力敌”
吧?
但萧月音暗忖片刻,仍旧是没有动。
倒不是因为她不想好好学着萧月桢的做派,而是她实在怵着这棋盘,万一又被金胜春或者朴秀玉提起,让她再下一局,岂不是前功尽弃?
而就在她踟蹰的短短时间内,朴秀玉一声惊呼,原来这一局裴彦苏似乎再也不愿虚与委蛇,而是锋芒尽露,只用了数子,便下得金胜春没有半点抵抗之力,只能缴械投降。
“大约是太子殿下今日实在状态不佳,我实在胜之不武。”
棋局上占尽先机,裴彦苏便先在口头上领了下风,淡淡说道:
“其实,今日殿下负于我,恰如当年我家公主负于殿下。
当年我家公主年纪尚小不知分寸,输了棋便用棋子打人;而太子殿下沉稳持重,即使输了棋,也断不会因此而恼恨于我、对我做出不妥之举的,不是吗?”
与裴彦苏的丰神俊逸相比,金胜春即使贵为新罗太子,无论是才学棋艺还是长相,都输得彻彻底底。
而这漠北王子的一番有理有据,也彻底将他想要恼羞成怒动手打人的冲动堵住,即使他白皙的饼脸早就青筋毕露、手上攥着的象牙棋子也早就蓄势待发。
输了棋,在口舌上也诤不过,金胜春此举,是里子面子都输了。
“王子说的在理,”
又强忍下怒意,金胜春方才恢复了平和,笑着对裴彦苏道:
“但今日与当年到底不同,光说这鳄鱼皮制成的棋盘,即使孤真有心伤害王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太子殿下说笑了,新罗世代为大周藩属国,身为新罗储副,太子殿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做出粗俗暴举来?”
萧月音笑着又把金胜春的话堵了回去。
裴彦苏也从棋桌前站起,十分恭敬地向仍坐着的金胜春与朴秀玉施了个稽首礼。
言已至此,再多纠缠那些事便显得格局太小。
朴秀玉便话锋一转,指了指萧月音发髻中那只象骨雕兔,笑道:
“象牙制的棋子不算新奇,但永安公主头上这只……恕我眼拙,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方才我就想问了,永安公主这发髻,是邺城里最时兴的装扮吗?”
“第二句呢?”
“第二句是,当日在沈州王子出征之后,是我故意用萨黛丽和隋嬷嬷的死状吓唬公主,害公主忧思昏迷,”
萨黛丽迅速从回忆中提起心神,诚实地承认自己做过的错事,“后来我将功补过将神医秦娘子找来——”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裴彦苏不耐烦地揉了揉北北的猫头,力气大到熟睡的北北都被揉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怀抱它的英朗男子,“之所以留你一命到现在,也是因为你给公主找来了秦娘子。”
“第三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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