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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内心叹了口气,大娘子是她看着长大的,说实话,有些时候大娘子和侯爷,倒挺像,无情又有情,叫人捉摸不透。
折兰阁内,昨晚没睡好,祝妍本来想回来补一觉,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祝妍索性叫人在书房准备了笔墨纸砚,开始练字。
从小到大,烦躁的时候祝妍就练字,倒也练了一手好字。
长宁侯府够大,主子又少,所以祝妍也分到了一个小院子,两间正房两间厢房,麻雀虽小却也是五脏俱全。
睡不着,无非是心不静罢了。
她家就在京师,靠着水运便利与在扬州的外祖家合着做了些生意,算是小有资产。
她是家里嫡长女,本来刚穿越来时心底缺乏安全感,对这个世界莫名的恐惧,也都是父母给了她安心,父母将她娇宠大,给她请西席教她读书,只要不过分的要求几乎都满足。
她的人生规划本来是嫁个商户或是读书学子做正室,一辈子相夫教子管理后宅也就这样过了。
也别说什么做个独立女性,根本不可能,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不是说说的。
在这大胤朝,就算是立女户,也得是娘家没人了,夫家没人了,儿子也没了,具备这三个条件才给你立个女户。
一辈子不嫁人也不现实,不嫁人,别人会说你家女儿是不是嫁不出去,那是不是你家这家教有问题,你家女儿是不是都不能娶。
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她父亲把他送给人做妾。
她曾经想过要不一杯毒药了结了自己算了,反正前世她见识过什么是繁华,这白得来一生不要也罢。
她真弄了一剂毒药,可拿到手那一刻想的又都是父母对她的好,她又想着应该回报父母,她这么做太自私。
思绪万千,祝妍深吸了口气,提笔写道。
“净心守志,可会至道。
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妾就妾吧,就当是还了父母的恩情,如今这样,也不是过不下去。
妾有妾的活法,好在她是良妾,有纳妾文书,起码法律地位是有的,至于生活保障,妾室一个月五贯的月例,还有一年四季一季三套衣服,首饰头面一年三套,虽说五贯少了些,但她入长宁侯府带的最多的就是银钱。
再有府里大娘子也不是个爱搓磨人的主母,只要守规矩,就能在府里安安静静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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