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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保家卫国的顾家,还能有哪个?”
王元识闻言,脸上阴晴不定。
眼前的小姑娘穿衣打扮称不上华贵,头上的簪子也不过是个随处可见的银簪,她怎可能是平宁侯的女儿?
顾将军如今风头正盛,朝中谁人见了都得敬上三分,定然不让自己的女儿嫁给李衍。
但事已至此,再跟一个小姑娘继续拌嘴,多少显得面子上不好看。
他勉强笑了笑,回头跟随行的公子哥道:“实在不好意思,方才王某遇到故人,情难自已,耽误了诸位的时间,如今看来,真是王某一厢情愿,应了那句人心叵测啊!”
“王大人,莫要跟女子一般见识,咱们这就走罢。”
“就是就是。”
一行人正要离去,只见顾瑶走到那三米多宽的黄花梨木雕花屏风前,伸手一拍,伴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屏风如一阵旋风般被人推了出去,堪堪擦着王元识一行人的面门飞了出半米远。
那雕花的屏风距鼻尖只差半指,差点就能把人鼻子齐齐削掉!
王元识等人双腿一软,吓得往后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回头一看,方才那娇滴滴的小姑娘拍了拍手,面色一片轻松。
她笑得甜美动人:“抱歉,手滑。”
???
手滑能滑动一个三米多宽的实木屏风?
众人吓得两股战战,一时间竟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这时,李衍突然开口:“昔日殿试上,你可知记得陛下出得第一个考题?”
他的目光清冷而锐利,这么看着王元识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天资过人的小少爷如何轻描淡写地,将他经年累月的勤学苦读轻易踩在脚底。
王元识下意识躲开他的眼睛。
“陛下问我们:何为君子?”
“正是。
你当时便答: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守心明性,卑以自牧也。”
这个答案很准确,在卷面上定是能得满分。
但是陛下并不算满意。
王元识迷惑地抬起头来,看向李衍,似乎不懂他为何提起此事:“所以,这句话哪里不对?”
实际上,陛下想要的并非是一句答案,表面是问君子,实际上是考自知之明。
说白了,他只是想看一看这站在殿前的青年才俊,谁是第一个站出来,标榜自己是君子之人。
而这个好大喜功的倒霉鬼,便是王元识。
人贵有自知,在官场上尤其如此。
有时一句无意之言,便能断送整个仕途。
李衍站在不远处,眼神睥睨,几乎摧毁了这个人仅有的、脆弱的防线:“没想到时隔多年,你依旧不明圣意。”
他说罢这句话,再也没理会王元识机会崩溃的神色,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呼喊声:“你说清楚,啊!
李衍,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不懂得,哪里不知晓!”
顾瑶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
……
二人在一楼稍等片刻,很快便取好了定做的头面,从琼林阁离开。
到了上午,日头正足,街坊也陆续热闹起来。
两人买了不少年货,一部分放到了马车上,一部分拿在李衍手中,顾瑶手里攥着冰糖葫芦,吃得眉飞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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