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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还要给几十个长工短工发工钱,若是找不到纵火致人,那清理费和修缮的费用都要魏家自己出,魏佑娣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头疼欲裂,更别提魏掌柜和魏夫人了。
他们操劳了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被人糟蹋,该是多痛苦?多无助?
“别担心,我来帮你们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咱们巷子里可以先给你们赈些银子,”
顾瑶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个注意:“明日我去问下云姐姐,若是谢家肯出面帮忙,定是事半功倍的。”
昔日的李府被清算后,谢家成了巷子里最有头有脸的人家。
不管其如何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世家大族到底有寻常人家仰望的光环,更何况是曾经显赫一时的谢家。
捐赈肯定是越多人知道越好,若是谢家肯协助,其影响更甚,说不定真的能凑够一大笔钱,帮魏家度过难关。
只是顾瑶想得天真,魏佑娣打小作为商人女长大,最是清楚这些世家大族向来不屑与他们为伍,会不会冷眼旁观还不好说。
更何况,谢家也拿不出多少钱,他们已经自身难保,不然也不会让谢幼云嫁给城北的糟老头子。
这件事情早在生意场上传开了,谁人不晓得这是走投无路、丢人现眼的烂棋呢?
“瑶瑶,此事我会想办法,多谢你的好意了。”
魏佑娣笑了笑,帮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你不要为了我难过,做生意其实也是靠天吃饭,若是老天非得砸你的饭碗,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顾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察觉出了魏佑娣话中的无助和悲伤,丰厚的家底一朝被毁,这种滋味定是不好受。
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件事情同谢幼云谈一谈。
谢家不愿意支持,谢幼云可不会!
她一定会伸出援手的。
于是,两个人各自怀揣着打算,把酒楼都找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魏子潇的影子。
到了三步倒的时候,跑堂的活计说昨晚魏少爷便坐马车离开了,也不晓得去哪里。
他伸手指了指酒馆旁那条坦荡的大路,那是昨夜魏子潇离开的方向。
月亮静静挂在天上,照着无疾而终的二人。
魏佑娣喃喃道:“他会去哪儿呢?”
“少爷朋友广布,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跑堂的活计安慰了几句,又被客人喊了过去。
这里的生意如此红火,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让人心里更加难受。
原来他做得这么好。
他也不是浑浑噩噩,只晓得吃喝玩乐。
只是自己身为长姐,一直对他要求严苛,没有发觉在家人看不到的地方,这个小小的少年,也有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魏佑娣突然哭了起来,她心底的悲伤再也压抑不住,好像从早上看到爹娘半辈子的积蓄化为乌有,又察觉自己对幼弟颇多亏欠,一时间悲从中来,无法释怀。
顾瑶默默站在一旁,默默听着她压抑的抽泣声。
她的眼泪太少了,难得能哭出来,说不定反而是个解脱。
等到身边的人冷静下来,小姑娘递上一张干净的帕子。
魏佑娣道了声谢,整个人看起来果然好了很多。
“时候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怕你家里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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