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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楚瀛切断了联系,丁厌的生活便回归了原有的平静。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过得飞快,很大部分原因是李琰并未像他们预想中那般天天待在公司,即使来了也只和主管开完小会就走。
她不坐班,李芃芃就不会吵着要来接她接下班,丁厌也就无需再担心和楚瀛碰面。
楚瀛既然只是来探亲,大概率不会在k市长居久留;他这样的富家公子哥什么的美女没见过,说不定场面上的女伴都只要外围名模。
丁厌想,他不会惦记lily太久的。
一个温煦的秋日午后,丁厌站在办公楼下,感慨明天又是周六了,再过几小时他就能下班去嗨皮了。
为了庆祝这份愉快的心情,他拒绝了同事们去泰式火锅的邀约,独自走入对面的大厦,乘电梯进了16楼的高档日料餐厅。
还没分手时,他经常来这家店打包寿司和便当,开车送去曲荷的单位,和她在楼下草坪晒着太阳享受午休的惬意时光。
——如今分手了,这么好吃的日料,曲荷她再也吃不到了!
都由我一个人独享!
丁厌轻车熟路地在靠窗的老位置落座,翻开服务生送上的菜单,他点了心爱的三文鱼刺身和鹅肝寿司,脸颊和手沐浴在正午的日光里,烫烫的,杯子里的茶温度刚好,茶香流芳在唇齿间。
可能是他脸小容易被杯口挡住视线,又可能是他的注意力不够集中,在杯子放回杯垫的那一瞬间,他桌对面的座位凭空冒出一个大活人——
楚瀛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目光含蓄地打量他。
丁厌噗地喷出一口没咽下的茶——他手忙脚乱地抽出餐巾纸擦拭下巴滴淌的水渍,嘴唇润湿得红彤彤,眼神吃惊如同亲眼目睹活体哥斯拉。
楚瀛接过服务生递来的一本黑色菜单,垂着眼帘翻了翻,只点了一杯餐前开胃酒。
他仿佛是才发觉丁厌在盯着自己,不经意地抬眸,轻松道:“中午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厌喊完才意识到太大声了,在四周顾客的侧目中他讪讪地掩住嘴。
“很惊讶吗?”
楚瀛道,“我问了你同事,他们说你应该在这里。”
丁厌收敛情绪,佯装冷静,问:“那你找我什么事?”
他考虑过要不要更有礼貌、更生疏些,可是楚瀛还很年轻,他们又不能算完全不认识,也不存在工作关系,所以称呼先生稍显做作;可直呼人称代词吧,又搞得好像很熟一样……
“我是替elsa来的,她想要把这幅画送给你。”
楚瀛将一件包好的方形礼盒放于桌面,平推到他手边。
“李芃芃送给我的?”
丁厌的心跳如擂鼓,血流加速流动,额角与手心微汗,他浑身像泡在冰水里,只剩接触包装纸的指尖还残留着知觉。
他僵硬麻木的手指剥开那层包装,心中祈祷着里面是李芃芃的恶作剧,公司同事每个人手一份,而不是……
丁厌小心翼翼地揭开盒盖——
用木质玻璃画框裱好的儿童画静静地躺在盒底,画上是一个长发的大女孩带着一个短发小女孩,坐在湖上的小船里钓鱼;岸边还有团黑色小圆点,仔细看有手有脚,是画面中的第三个人。
冷汗与虚脱后,丁厌深吸气拿起这幅不成熟、却诚意满满的作品,“这是送给我的?”
“嗯。”
“可是……这画的也不是我啊,是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丁厌全力以赴地做出疑惑的表情,皱眉头道,“她怎么想起送我这个的?其他人也有吗?这画的是……李琰带她去玩儿?”
“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丁厌直视对方,疑色愈深,“什么?”
楚瀛轻笑道:“elsa说那个周末是她满四岁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所以我很感谢你让她快乐。”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丁厌将那幅烫手的画放回盒子,推回去,“这个我不要,你送给别人去吧。”
“我是说……”
楚瀛半身前倾,横放于桌上的左手臂超过了餐桌的半分线,压低音量道,“不管你是叫丁厌,还是叫lily,是男人还是女人,是上班族还是在校大学生,我关心的只有elsa,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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