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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景尘送的,彼时她考甲等,顾景尘给的奖励。
她站在桌边,拿镇尺压了压宣纸,再压了压宣纸,提笔蘸墨写字。
写了一张不大满意,又抽了张宣纸写,直到费了好几张宣纸后,她觉得兴许是顾景尘送的这支笔不好用,于是赌气地将笔放入水洗中搅拌,搅干净后索性将笔丢在角落的一个杂物箱里。
她又换了一支笔写,过了会儿,觉得可能是顾景尘送的砚台不行,于是又把砚台洗干净扔进杂物箱内。
她重新铺了张宣纸,这回总算觉得心无旁骛了,结果婢女就过来禀报说,顾景尘请她去百辉堂吃晚饭。
“......”
.
颜婧儿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眼散乱在地上被揉成一团团的宣纸,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将纸团映出斜长落寞的阴影。
她突然觉得自己挺幼稚的。
不就是捡风筝,有旧识吗?
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洗完手,颜婧儿故作淡然地往百辉堂走,小厮见她来了请她先去正厅里等会儿,说顾景尘很快就忙完过来。
颜婧儿斜眼朝对面书房看了眼,书房这时门是打开的,还能看见几个穿着朝服的官员——是今天跟他一同下朝从宫里过来的,显然是忙到现在都还没回府。
她百无聊赖,看婢女们端饭菜进来摆放,自己无意识地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而后屁股用力往后一蹭,坐进了椅子最里边。
太师椅宽大,这般一来,颜婧儿的脚就够不着地了,且还直愣愣地伸向前。
“.......”
她偷偷尴尬了会儿,见婢女们没注意到她这,于是不着痕迹地慢慢挪屁股。
但挪着挪着,发现门口站着个身影,挡了部分光。
颜婧儿猛地抬头过去,就见顾景尘不知何时来的,正站在那里看她,眼里划过些许笑意。
“.......”
若是以往便算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这样笑她。
颜婧儿觉得难堪的同时,还隐隐腾升了点怒气。
笑什么笑!
没见过这么坐的吗!
因此,当顾景尘喊她去饭桌边吃饭时,颜婧儿揣着怒气硬邦邦地坐在他对面。
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
顾景尘问:“今日设宴不高兴?”
颜婧儿摇头,余光盯着婢女递来的汤碗。
“那是为何不高兴?”
她气得这般明显,被顾景尘察觉也很正常。
颜婧儿索性继续破罐子破摔,自己都不曾发觉举止带着点任性。
“没什么,”
她喝了口汤,问:“大人喊我来有事?”
“无事,就问问今日设宴情况如何。”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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