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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牛果然听话地迈开了步子,拉着空荡荡的板车缓缓向前。
缰绳在手,有种沉甸甸的实在感,这可比后世开车有意思多了。
江沐心里觉得新奇,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到了村口,李有柱正叉着腰,对着准备下地的社员们大声鼓劲。
“都给老子听着!
双抢就是跟老天爷抢粮食!
手脚都麻利点,别磨磨蹭蹭的!
谁要是不小心受了伤,别硬撑着,赶紧找江医生!
耽误了双抢,我扒了他的皮!”
一声令下,众人扛着镰刀,浩浩荡荡地奔赴麦田。
割麦子的社员们动作飞快,镰刀挥舞间,一排排麦子应声倒下。
很快,码放整齐的麦捆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江沐和刘树林将牛车赶到地头,众人七手八脚,不一会儿就把车装得冒了尖。
回去的路上,有一段长长的上坡。
老黄牛累得气喘吁吁,四蹄奋力刨着黄土路,车轮却走得极为缓慢。
“我来推!”
江沐二话不说,跳下车辕,走到车后,用肩膀死死抵住车尾。
刘树林也拄着一条好腿,在旁边使劲。
一人一牛一瘸叟,硬是把这满车金黄的希望,一寸寸地推上了坡顶。
村里的碾场上,一片金色的海洋。
早就在那儿等着的一群老人,看到牛车过来,立刻精神抖擞地拿着木叉迎了上来。
“卸这儿!
卸这儿!”
麦子倾泻而下,转眼又堆成了一座新的麦山。
江沐拍了拍手上的麦糠,正准备赶车再回地里,一张兰快步拦住了他,递过来一个粗瓷大碗。
“江医生,辛苦啦!
喝口水!”
张兰笑得一脸淳朴,“你赶紧回地里跟队长说一声,饭已经做好了,让大伙儿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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