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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隐月虽然很想一走了之,但他又想听听白忍冬还要说什么。
于是他停了下来,转过头。
他一言未发,但面上一挑眉,无言地用表情示意白忍冬继续说。
见他给机会,白忍冬面上一喜。
白忍冬忙说:“这次秘境之行,弟子与干曜门的人同行时,听干曜门的师兄师姐和干曜长老说……沉师兄的事,似乎……另有隐情。”
钟隐月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他笑了声,把身子转回过来:“什么隐情?”
“弟子……也尚且不知。”
白忍冬说,“只是干曜长老说,沉师兄……其实,根本不必敬重,他其实是这山门中,最……”
后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白忍冬嘴唇哆嗦了几下,始终没说出口。
他说不出来,钟隐月也不说话。
好半晌,白忍冬才终于把后面的话憋了出来:“干曜长老说,沉师兄……其实,没有天分,还曾经在暗地里因此背叛过干曜门!”
钟隐月:“……”
钟隐月突然知道传谣是怎么越传越离谱的了。
钟隐月问他:“你信吗?”
白忍冬又砰地把脑袋磕了下去:“师尊,弟子也是不信的!
可是此话是干曜长老说的……弟子只是觉得长老话中有话,是在暗示什么,所以,想来把这话告诉师尊!”
“若是干曜长老当真话中有话,沉师兄若当真叛离过干曜门,那日后还有可能叛离师尊的!
师尊,不论如何,既然干曜长老说了此话,此事就有一探究竟的必要!”
“弟子知道师尊偏心沉师兄,可是师尊,事关玉鸾山呀!”
他的话太长,钟隐月听着听着,就往旁边走了两步,靠到了一旁的桌柜上。
他半倚着桌柜,捻着手上玉珠,听完这些话,噗嗤笑出了声。
他笑得跟听到了个什么笑话一样,闷声笑个不停。
白忍冬被他笑出了一后背冷汗,跪在地上,忽然不敢动弹。
钟隐月笑着,慢悠悠地将手中的玉珠在手掌上缠了几圈。
他突然猛一抬手,啪地将玉珠摔到地上。
登时珠碎玉裂,侥幸没碎的几颗咕噜噜地滚了满地。
钟隐月一句话都没说,回身就走了。
白忍冬跪在原地,一动没敢动。
钟隐月登登出了山宫,没注意到一旁的宫墙外,站着一个青隐。
青隐目送他气冲冲地离开了。
钟隐月一走就是一整天。
待到日落西山,他才去叫温寒去宫里把人领走,还让他告诉白忍冬,三天内不准出宫舍。
他表情不好。
温寒领了命,连忙走了。
下完禁足令,钟隐月心里还是不痛快。
他嘟嘟囔囔自顾自骂了几句,动身去山宫后面挖了几坛子酒出来。
入夜后他回了山宫,坐在院里开了一坛子酒,给自己灌下去了半坛。
正是春时,月光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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