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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了新的大乘,便一脚将你踢开了——根本无人在意你的功绩,也没人在意你的仇恨!”
“你不过是想为自己找个公道,你的恨这般有理,他们却说你无理取闹……”
心魔突然敛了声,凑在他耳边耳语,“你做的事,皆是压迫妖物。”
“你为这天下苍生做事,他们却说你罪啊恶啊……”
“这世道病了。”
心魔附在他耳边,“该颠覆世道,该杀了他们……都杀了,一切便从头开始……”
耿明机被说得心神动摇。
可眼前黑气逐渐遮住了视线。
他知道这是心魔,一旦随之动念,便万劫不复。
于是他又一剑劈出,斩破黑气,也怒吼起来:“滚!
!”
心魔再次哈哈大笑。
突然,眼前黑气散去,背上的重量也少了许多。
耿明机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和着血,从脸上淌下。
他死死瞪着地面。
视线里的黑气散去,可他头晕目眩,浑身无力,视线所及皆是一片模糊重影。
正喘着粗气,他突然听见有人唤他。
“明机。”
已许久无人这样唤他。
声音那般熟悉。
耿明机喉头一窒,心上一空,有一瞬甚至不敢抬头。
片刻,他抬起头。
何成荫站在他面前。
耿明机瞳孔一缩。
何成荫一身白衣,身披雪一般的外袍。
和从前一样,他手里依然捧着一枚镂空金玉花丝宫铃球。
他站在空荡荡的院里,站在稍远些的地方。
耿明机呆呆抬头望着,却看不清何成荫的脸。
他听见何成荫叹了口气。
“真是白费了我为你谋划。”
何成荫声音失望,“这么多年,你竟把干曜宫弄脏成这样。”
闻言,耿明机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
他怒吼:“你说什么!
?”
“你为我谋划,便是让我杀了披着香儿面皮的狐妖!
你要我放下,我如何放下!
?”
“你真是好谋划啊,外头说你助我手刃仇人,是不是真是如此,你心里还不清楚——”
耿明机突然就有了力气。
他气冲冲地疾步过去,正要揪住何成荫的衣领,对方忽然消散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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