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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崔首辅和几位阁老都亲耳听到是皇上说的话,这不得作假的。”
沈芸姝和严少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张成玲!”
沈慎经他们一点也想到了昨夜在宴会上惹得众人频频惊叹的那个口技艺人,若是有人让张成玲模仿皇上的声音藏在龙床之上,那崔首辅他们断然是不会怀疑的,毕竟他们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有胆子藏在皇上的龙床上诓骗他们。
而崔首辅他们又都是朝廷重臣,经由他们之口传达的话下面的人不会不相信。
这简直是胆大包天!
沈慎气得浑身发抖,“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这样谋局布画!
这是弑君夺位!”
沈芸姝凝神想了想,突然后背一阵寒意,她想到了去年冬日梅园里见到的那个比她还小上几分的刁蛮姑娘。
“我想我应该猜到是谁了。”
沈芸姝唇瓣颤抖了几下,“可能是泠月公主。”
屋内所有人都诧异沈芸姝的这个结论,但是他们没有贸然打断沈芸姝的推测,静静等她说完。
“我之前查过张成玲的家世。
张成玲的母亲是教坊司的官妓,他母亲有个弟弟叫张宗政。”
沈慎听到这个名字拧紧眉头,深深叹了口气。
说到这个名字,下面的内容不用沈芸姝说他也猜到了一个七七八八。
张宗政当年官居礼部侍郎,是他的得意门生,和现在的贤妃娘娘是青梅竹马,两人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只可惜当年张宗政涉险科举舞弊案,涉案考生甚广,达到两百人以上。
这案子后来交给了太子来办,也就是现在的皇上。
他查出是张宗政泄露了考题致使当年罢考一年,两百多名考生最终判以终身不得入仕,张宗政一家男丁流放,女子充进教坊司。
沈慎哪里不知道张宗政是冤枉的,可是他跑前跑后愣是没有办法翻案,所有证据口供直指张宗政,让他的得意门生成为天下士子唾弃辱骂的对象。
张宗政流放后不久就死在了路上,和贤妃的婚事也不了了之,而后不久,太子便求取贤妃为太子侧妃。
这一切的巧合如同一根针扎在沈慎的心上,可是人走茶凉,这几十年过去了,什么都没了。
“张成玲是五岁的时候被人抹去了奴隶的身份,后来又将他送到南方有名的口技大师张悬河门下当徒弟,他和他姐姐也是这几年才回京城,一回京后便得罪了八皇子,吃了一个不小的闷亏。”
“教坊司的子女没有刑部文书是无法摆脱奴隶身份的。”
“但若是贤妃娘娘暗中找人关照,也是有可能的。”
“说起来,张成玲也有个姐姐。”
沈芸姝抿了抿唇,“她的年纪和端王一般大,连样貌都神似皇上。”
严少司不掩脸上的厌恶和愤怒,“为了人家老婆害了人一家,居然连人家的姐姐都要折辱吗?”
“当今圣上确实不是一个有肚量的人。”
沈慎淡淡道,这句话憋在他肚子里几十年了,他如今终于说了出来让他有种解脱的感觉。
“但是太子却有先帝之风。”
“只是泠月这孩子平日里刁蛮放纵了些,原以为她只是性情被皇上宠坏了,难道她还有其他的心思吗?”
镇南王喃喃道,他可不想将自己的刀剑对向自己的人。
沈芸姝闭紧了眼睛回忆了一下之前和泠月的短短几面,“如果背后主使真的是泠月公主的话,那么之前的空饷案就是她有意揭露,后来的太子案难道也是她刻意为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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