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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从今往后寻前辈帮忙的,……”
“前面那句!”
俞瑞喘着气,微微发抖,“前面那句……”
夏君黎沉默了一下,方道:“我师父已经不在了。”
“他死了?”
俞瑞连声音都一时变得苍老而嘶哑,“什么时候?”
“从他没来看你的时候……”
夏君黎苦笑,“我以为你至少应该觉到一些什么。
他那时候隔不了几日便要来你这里一趟——这么久没来,你却也只觉得他是把你忘了。
也不知——在你心里,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俞瑞瞪着他,瞪了许久,方恶狠狠啐了一声:“你懂个屁!
本就是他将我关在此地,他来不来又怎样!”
夏君黎回视着他。
他从来不确知朱雀为何要将俞瑞关在此地。
他问过,但没有得到回答。
可反正,过去的无法弥补,示歉亦未免做作,解释更大可不必,不如便说眼下罢。
俞瑞定不会懂,他在说出“都只有我了”
那一句时,是何等心痛似绞。
“正因是他将你关在此地。”
他说道,“这天牢里的别人,他或都无权轻易过问——只有你一人,你的去留,是他决定的,所以现在,是我决定的。
俞前辈,我不是来许空诺,也不是来寻开心。
我是来放你走。”
“除非你现在、立时就能放我出去,否则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俞瑞好像才从适才的惊愕中回过了几分神来,又恢复那副狐疑神态,“以神君的修为,有那么容易死?他都死了几次的人,还不是次次都活过来?”
“你想立时出去……不是不行,只是对大理寺那头,有些失礼。”
夏君黎却不紧不慢答道,“我进来之前,已经知会过他们,不过这是夜里,他们再是加急,仍要慢些,前辈若愿意再等等,一会儿或许便有批文过来,想必出不了一个时辰——名正言顺些。
不瞒前辈说,我今日已然被人在御前告了状,不想这当儿再得罪人了。”
“那好,我便与你一个时辰。
正好你与我说说,神君怎么死的。”
俞瑞道。
“既然前辈问了,”
夏君黎道,“也好吧。
这几个月,前辈错过的事情,确实太多了。”
——俞瑞错过的事情确实太多了。
他不知道的事,又何止朱雀的死。
他视为友或非友的单疾泉也不在了,这世间能证明他曾存在的人,又何止少了一个。
青龙教式微,东水盟突然崛起,一切仿佛都是某种更迭交替之象征——不止是他——所有见证那个“第一高手”
曾为第一高手的过往,仿佛都在慢慢消逝,今日的江湖,似乎早已不是昔日的江湖了。
可夏君黎却似乎还需要他——这个理应属于今日江湖的后辈,却似乎还需要他这个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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