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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紧嘴唇,没有出声,只是微微垂首,以示听到了。
紧接着,司徒长孙无忌缓步出列,语气带着长者般的恳切。
“太子殿下勇于为国荐才,此心可鉴。
然老臣所虑者,西州开发耗资巨万,牵动天下税赋。
所需主官,非仅忠诚谨慎便可,更需精明干练、善于任事之能臣!
李司马敦厚守成,开拓非其所长,臣恐其钱粮调度失当,非但徒耗国帑,更恐伤及陛下爱民之心、殿下荐贤之名啊!”
这番话如同裹着丝绸的软刀,刀刀不见血,却句句戳在要害。
李承乾感到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又被强行压住,闷在胸口。
他听得懂舅父那“为他好”
背后的真实意图——根本不愿东宫的触角,哪怕只是李素立这样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伸向西州那块未来的棋局。
这是在维护他那套精妙的朝堂平衡。
他依旧沉默,目光转向下一位。
中书令房玄龄随之出列,表情沉稳务实。
“李司马为官清廉,行事谨慎,臣亦认同。
然西州百事待兴,需一位能提纲挈领、明快决断之主官。
李司马过往政绩多显持重之风,于此类需披荆斩棘之事务,经验或显不足。
臣恐其过于谨慎,遇事请示,往返耗时,以致贻误边机。”
房玄龄的话听起来最是客观公允,却也让李承乾感到最深的无力。
他无法否认,李素立确实非开拓之才。
他选择李素立本就是为了“掌控”
,而非最快开发西州,可这个真正的理由,如何能宣之于口?
一种被看穿却又被误解的孤立感,紧紧攫住了他。
一种深深的孤立感包围了李承乾。
军方、勋戚、宰相……这些朝廷栋梁,几乎异口同声地,用各种无可挑剔的理由,将他的举荐否定。
就在这时,魏王李泰一系的官员,看准了时机,开始发力了。
就在这时,魏王李泰一系的官员,看准了时机,开始发力了。
御史中丞崔仁师手持象笏,快步出列,声音带着言官特有的激昂。
“陛下!
臣有本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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