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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艺率:“…………”
权至龙:“…………”
说着,那名保安冲下楼梯,嘴里还愤愤咒骂着,“你们这两个小狗崽子,竟然敢跑到这个地方来谈恋爱!
胆也太大了吧?!
我今天一定要叫你们家长过来!
……”
权至龙和李艺率两人对视一眼,仿佛终于在此刻意外对上了心有灵犀的默契。
随即权至龙一把抓住李艺率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冲下舞台直接开溜。
李艺率则任由权至龙抓着,抡起两条腿跑得飞快。
眼见身后保安紧追不舍,她转头冲保安大叔笑着眨眨眼:“阿加西,我们没有破坏任何设备,只是稍微借用一下而已~灯就麻烦您帮忙关一下咯,拜拜内——!”
跑出演播厅,转折穿过来时的消防通道,经过仍旧熙熙攘攘的商场,两只紧握着的手仿佛能够就此一直追到夜色的尽头。
*
直到坐在权至龙的自行车后座上,李艺率搂着权至龙的腰,一路上仍是肩膀轻颤,脸上闪动着恶作剧得逞的光,就连发丝都卷着愉快的波浪。
听着身后笑声清凌凌地撞进耳膜,连带着周遭空气都咕噜噜泛起甜泡,权至龙也跟着被笑浪撞得仰起了头,弯起了嘴角。
权至龙:“有这么开心吗?”
这还是第一次见她以一种如此毫无保留的方式,肆意释放情绪。
李艺率:“嗯!”
权至龙:“为什么啊?”
李艺率沉默许久,好半晌,风中传来她带着雀跃轻颤的声音:“觉得自由。”
自从患病以来,她尽量规避与旁人的肢体接触,甚至因为疾病的关系,不仅需要避免跑跳等动作,就连太大的情绪波动也会成为剧痛的诱因。
疼痛从来不是即刻发作的。
就像现在,她刚从亢奋状态稍稍平静,身体便立即开始报复。
空气徒然变得沉重,肺里灌满了铅水,蛮横地挤压着她的呼吸;迎面吹来的风撕下温柔的假面,化作锐利的薄刃,下一秒仿佛就能刺破她的面颊;肌肉被无形的阻力撕扯,每一束神经都在冲着大脑发出抗议尖叫;关节骨缝里钻出来一阵阵带着绝望意味的痉挛,她死死地用指甲抠住掌心,甚至无意识地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在疼痛的煎熬中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带着晚风的自由,更深地烙印进身体里。
好疼啊。
但那又怎样?
这是她患病一年多以来,从未有过的肆意。
所以她仍是笑着,即使是紧紧咬着后槽牙,即使只能勉强维持着僵硬的微笑。
想到这里,她用力吸了一口夜风,疼痛蛮横得灌满胸腔,她品尝着甘甜的自由,心中只有畅快。
“小权,你呢?你觉得开心吗?”
“……嗯。”
少年的低音伴随着风声回荡在夜色中,隐匿在星光闪烁里。
“太好了,那今天可真是很棒的一天啊!”
“嗯!”
*
当天晚上,李艺率回到家中便发起了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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