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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李艺率的生活和记忆都已经被他完整占有,他变成了最特殊的那个存在。
这就足够了。
人实在是一种太擅长自我说服,也太擅长在情绪的悬崖边为自己搭建临时落脚点的动物。
权至龙从地板上坐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脸颊。
走廊旁边的落地镜上映出一张略显疲惫的脸,眼里除了吹不散的阴郁之外,更多的是一种下定决心的偏执——
他拥有她。
在名义上,在物理空间中,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他拥有她。
这实在是叫大部分人看来已经足够幸运的事情了。
所以只要他还待在她身边,只要她的目光还在为他停留,只要她的生命里依旧只有他这一个例外……不管是哪一种爱都没关系。
只要你往后的时间生命里只有我,那我总能让你学会爱我的。
权至龙这么想着,嘴角扯出一丝略显病态的弧度。
*
化妆间的人声像潮水来回拍打,门被进进出出地推开又合上。
灯架下权至龙的影子被拉长,Cod把夹克最后一颗扣子按住,他顺手把耳返线理直,又低头对着手机按下小小的麦克风,嗓音压到只剩懒洋洋的一点尾音:
“马上要上场啦——有预感今天又是个很累的一天啊,好想你……”
照例是软绵绵的语音,半真半假地撒娇。
发送完毕,他按下锁屏键,屏幕一黑,候场通道门外的倒计时在墙上跳着红光。
要上场了——
两个小时酣畅卖力的唱跳。
谢幕返场后灯光一点点收拢,海面般的暖黄色荧光被缓缓放下。
权至龙沿着后台长廊往回走,汗从鬓角滑下,呼吸还带着全身心投入后的滚烫。
两个小时前的喧嚣被隔绝在身后。
回廊尽头,一个纤瘦的身影斜靠在墙边,明明只是穿着再简单不过的衬衫,却简直像是一个巨大的光源一样,被落下虚幻的柔焦,直地撞进他骤然停住的视线里。
李艺率双手抱胸,远远地望着他,颈间的细链落在锁骨的边缘,衬得那对伶仃的锁骨愈发清晰——好像有瘦了点啊。
权至龙先是这样在心里叹气,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也顾不得自己此时浑身汗水,将那个瘦削的身影一把拥入怀里。
呼吸喷在她耳后,带着未散的滚烫:“……怎么来了?”
这不是还没到放假的时间吗?
“来看看你啊,毕竟你一直在电话里撒娇嘛。”
李艺率轻笑着拍了拍他颈后湿润的皮肤。
因为伯德伦纳教授请病假的关系,这大半年她的课程做了部分调整,加上1的八门必修课程已经提前递交作业完成学分,今年夏天她拥有了比以往时间更充足的假期。
回应她的是权至龙更急切的动作和更热烈的吐息。
“你这家伙,浑身都是汗,不许蹭到我身上!”
李艺率发出一声怪叫,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到底没有挣扎,只是歪着头在他耳边落下一串轻吻:
“赶紧去洗洗,脏死了呀你!”
“哦……”
权至龙低低地应了一声,又贪恋了一会才终于放开。
他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那双毫无保留地看向他,大到能完整装下他小到只看得见他一个人的眼睛……一直摇摇欲坠的灵魂轻飘飘脱离了躯壳,晃晃悠悠地升起来,温顺地落在她的掌心,被那双眼睛松松垮垮地托住。
无所谓了,他想。
总之他现在满心都是李艺率,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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