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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格见此,便送醉了酒的姨父一家先上车,然后让多尔济和二姐儿他们等一会儿,一会儿坐自家的马车回去,顺便把姨母送回去。
多尔济也已经很有些醉了,玉格说什么,他便应什么。
红福记里头都是女工,尤其女客更是冲撞不得,便只好让张丰年照顾着多尔济先在马车里头坐会儿。
玉格进到堂屋里时,三姐儿正说让四姐儿帮姨母也涂个指甲。
然而姨母却笑着道不用了,玉格原本隐在二姐儿几个身后打算往东梢间去的步子一转,也到堂屋坐了下来,桂花婶忙过来给她上了盏茶。
玉格喝了一口觉得不对,揭开茶盖一看,里头果然有两片姜片,顿时哭笑不得。
大陈氏的目光依次扫过屋子里或坐或站的二姐儿、三姐儿、四姐儿、五姐儿、六姐儿、金姐儿、银姐儿还有玉格,皱着眉对陈氏道:“咱们两个说话就行。”
陈氏瞧了垂眸喝茶的玉格一眼,道:“大姐是要说二姐儿和金姐儿的婚事,这事其实、其实也不用瞒她们,往后人是她们嫁的,日子也是她们自己过。”
陈氏刚开始反驳大陈氏的话,语气还有些虚,但很快就越说越顺了。
大陈氏眉头皱得更紧,顿时怒道:“这事哪家的规矩?哪有姑娘家自己定自己婚事的?你这不是教着孩子们私相授受吗!”
陈氏的气势顿时又弱了下去。
三姐儿忙笑道:“姨母息怒,哪里就是私相授受了,不过是额娘爱护我们,想让我们多看些听些学些罢了,而且这人也都阿玛和额娘先看好的,不算私相授受。”
大陈氏瞧着三姐儿闷闷的哼了一声,板着脸不说话。
陈氏缓过来劲儿,又不自在了,主动搭话道:“大姐要说的是哪一家?”
大陈氏脸色缓和了些,但其实还透着些生硬,不过她竭力温和自然的道:“不是二姐儿,我要说的是四姐儿。”
“四姐儿?”
陈氏意外不已,就算不是二姐儿金姐儿,那也该是三姐儿才对。
三姐儿神色有些尴尬的冲四姐儿笑着摇了摇头,她没事,她知道必是她方才插话得罪了姨母。
大陈氏嗯了一声,“我看四姐儿最投缘,你说把她许给明途怎么样?我听说她如今在学画画,正好明途也喜欢读书画画,他们两个兴趣相投,必定能夫妻和睦,咱们两家亲上加亲,我是她亲姨母,也必不会苛待了她。”
大陈氏先头一句还带着些询问的意思,后头就直接是肯定句了。
陈氏虽然懵怔着这突然说到一起的一对儿,但心里却不怎么反对,毕竟大陈氏说得有理,她是四姐儿的亲姨母,明途也是她眼瞧着长大的,而四姐儿不善言谈,若是嫁到别家,她也担心她受了委屈都不知道说。
三姐儿也没想到说的是明途表哥,忙转头看向四姐儿。
四姐儿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明途表哥?她从前从没想过,这会儿这样一想,心里也觉得陌生得紧,但这,应该、也算是门好亲吧。
三姐儿张了张嘴,好像除了婆婆厉害些,真的是门好亲,哪家的婆婆不给儿媳妇立规矩的,这一家好歹婆婆是她们亲姨母。
眼瞅着陈氏就要松口应下,玉格起身道:“恐怕不行。”
大陈氏又皱起眉头,“玉格,你别挣了银子就忘了规矩,这是你姐姐的婚事,自有你阿玛额娘做主,你一个小孩子家听这些已经不对了,怎么还胡乱插嘴?”
三姐儿撇了撇嘴,她就知道她方才是记恨她。
玉格笑着拱手道:“玉格不敢忘了规矩,不过确实是不行。”
大陈氏的脸彻底拉了下来,目光冷冷的道:“那你说,你明途表哥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四姐儿?”
玉格又拱了拱手,“不是明途表哥哪里不好,也不是配不配的事儿,主要是已经有人先一步给三姐四姐说亲了。”
二姐儿金姐儿三姐儿四姐儿,连带着五姐儿六姐儿都惊讶的看向她,陈氏更是一脸惊愕,“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陈氏见此顿时气急,冷笑一声,起身摔手道:“你们不愿意明说就是,都是亲戚,何必说这样的谎来骗人玩。”
“真不是,姨母,我没有骗您。”
然而大陈氏此刻是越劝越气,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的火气,怒声道:“我知道你们家如今发达了,都能在酒楼里摆席请客了,连铺子都有三间了,是,我们家如今是没你们家有钱,四姐儿许给明途,是低嫁了,可今时如此,也不代表一辈子都如此,你们家从前还远不如咱们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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