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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情景太过瘆人,老张开始没话找话:“小伙子怎么称呼?咱俩算有缘,你叫我张叔就行。”
这一回,长发青年沉默得相当久。
老张的猜想刚要从“小年轻想不开”
变成“疑似失忆”
,那人慢腾腾开了口。
“殷刃。”
不知想到什么,长发青年又笑起来,“殷切的殷,刀刃的刃。”
伴随着隆隆雷声,老张压低声音:“嘶,这名字挺厉害哦。
你也是家属不愿意办出院?什么毛病?”
“这事说不清……也许他们觉得我太危险,要是放着不管,肯定会四处杀人放火。”
说到这,两人正走到楼梯转角。
殷刃停下脚步,瞄向窗外堪称异常的暴雨。
不知道是不是老张的错觉,猩红雷电闪得更频繁了,阴云仿佛烧裂的皮肤,漆黑之下尽是淋漓的赤红。
殷刃收回目光,面色发苦:“你看,都想把我抓去关起来。”
哦,这小子八成得了被害妄想,老张了然。
他猜不透那个“你看”
是让自己看哪儿,只好跟着瞟了眼窗外,故作高深地附和:“是嘛,在这待了几十年,我就没见过这种天气。
真邪性,肯定有大凶之物出世。”
老张一面胡扯,一面瞄殷刃的反应。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殷刃头一回避开了他的目光。
走到快三楼的位置,殷刃突然开口:“前辈,当今玄学界怎样了?我听了四十几天‘每日新闻’,没听到消息。”
“哦?哦,本上仙不掺和那些事,不清楚。”
老张脚步顿了顿,顾左右而言他。
“小殷啊,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冷?”
“……”
殷刃扫了眼老张脚下,缓慢地摇摇头。
好在他没继续追问“玄学界”
相关,老张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老张是真觉得这段路冷到骨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暴雨返潮,楼梯踩上去黏答答的,像是有谁在这打翻过甜饮料。
他忍不住咳嗽两声,把话题扯去了全球气候变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废话,很快到达了三楼紧急出口。
出口门照旧是老样式,对开的带窗木门,刷了青绿色的油漆。
浓重夜色一浸,那层青绿整片黯淡下来,有点儿像尸体皮肤。
门玻璃带着干掉的水渍,玻璃另一侧仿佛涂了墨,黑得彻底。
老张停下脚步,紧张地凝视着那扇门,连呼吸都放缓了些许。
连带着殷刃也板起脸,谨慎地绷紧脊背。
下个瞬间,一道冷白光束刺穿黑暗,在门那边扫来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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