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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能保证他人躺在沙发,发梢能够到茶几上的食物,简直不要太方便。
钟成说没有再多说。
他调调眼镜,剪子铰过发丝。
冰冷的金属偶尔触碰殷刃的脸,凉意又被温热的吐息盖去,感受奇妙极了。
殷刃突然意识到,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剪发”
。
不知何时,钟成说手中的剪子换成了锋利剃刀。
他出刀收刀干净利落,得心应手。
刀刃擦过黑发,发出簌簌轻响。
那把剃刀仿佛在他手中活了,刀光如绵密冷雨,刃上滑下隐约的寒气。
这小子真的很会玩刀,殷刃垂下眼帘。
那片金属扫过殷刃的长发,轻蹭他的耳廓。
而后它顺着殷刃的面颊一路向下,贴去他的颈侧。
沾着水雾的镜子中,金属灰衬上苍白的皮肤,对比触目惊心。
殷刃恍若毫无所觉,他平静地注视着镜子,身体随呼吸轻微起伏。
精巧的刀锋擦过肌肤,触感冰冷纤薄,轻吻般若有若无。
最终,利刃如同一只钢蝶,轻轻停在殷刃脖颈处。
那是最靠近动脉的位置。
镜子里,钟成说的面孔被雾气虚掩,只有那双黑洞洞的眸子异常扎眼。
两人均是一动不动,谁也不说话。
殷刃眯起眼,心下没有半点不安——就算这小子当场割掉他的头,他也能瞬间长三个回来。
事情真到那个地步,死的绝对不会是自己。
比起紧张,殷刃更好奇接下来的发展。
沉默在狭小的房间里蔓延了二十几秒。
“……鬓发到这个位置可以么?”
钟成说轻声问。
“可以。”
殷刃轻松回答。
钟成说嗯了声,手上又开始动作。
不一会儿,他手上的剃刀又换成了吹风机。
钟成说同志手艺相当不错。
殷刃照旧是长发及腰,不过只要马尾一扎,那种脱于时代的异质感瞬间消失。
眼下他的额发鬓发恰到好处,显得轻盈而洒脱。
“剪好了,个人建议你洗个澡,冲冲发茬。”
钟成说点点头,脱下一次性手套,“我来打扫这里,今晚记得丢垃圾。”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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