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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成说活动了下手指关节,将恶果换到左手。
他就地取材了一把砍刀,啪啪贴了几张符咒。
然而那把锋利的刀在半空中悬了许久,久久没能落下。
老人一样的东西直勾勾地看着钟成说。
兴许是距离太远,它没有召回黄粱与吞蛇,也没有摇尾乞怜,它只是哀伤地注视着敌人。
……殷刃的同类。
向来雷厉风行的“阎王”
有点心烦意乱。
或许是那股近似殷刃的味道充斥鼻腔,将他熏得有点麻木。
或许是对方的呼吸与心跳声实在太像活人。
黄符包裹的车厢里,钟成说面无表情,砍刀凝固在空中。
那只邪物扬起满是皱纹的脸,绝望中多了些不解。
“向吞蛇与黄粱下令,留识安所有人活口,但暂时不要放开他们。”
钟成说注视着那双属于人类的眼,努力压下心里的陌生情感。
“你想……做什么……”
钟成说放低砍刀,歪头想了会儿:“让你多活半个小时左右?”
那邪物发出一串不知是哭是笑的急促气音。
“慢慢研究也可以,但我这次非常好奇。”
钟成说把玩着恶果,“我知道你这个人……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现在状态如何?你……”
钟成说顿了顿,先一步消化了会儿自己的问题。
“你这样痛苦吗?”
背对着满地昏迷的人,身上遍布细小伤口,钟成说一本正经地发问。
“……”
那活着的邪物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它急促地呼吸了会儿,慢慢地,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那张属于老人的脸上表情凝固,像是在努力理解他的话语。
“我……不知道……几百年……我一直……都在这里……”
它双目涣散,浑浊的眼泪持续流下,“我只是……不想消失……”
钟成说有些愕然地俯视着面前的“人”
。
他思索了几秒,在那邪物面前缓缓蹲下,直视着那邪物的双眼。
“你……”
钟成说眉头微皱。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我是更……不……不记得……太多了……不、不对,我是人,我叫……”
那邪物一阵痛苦的咳嗽,肮脏的红毯下露出一些坏死肠子似的肢体,其上沾满尘灰。
这回,钟成说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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