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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笼罩,竟令人再无法窥见分毫。
唯有云团涌动间,能隐约露出一隙灿烂如霞的火红衣角,竟比无遮无挡时更要扣人心弦,动人心旌。
“……哼。”
正出神间,一声冷哼乍响。
分明只是一个简单音节,却仿佛惊天擂鼓,在众人胸口重重一锤!
连谢疏风与却亭舟都不约而同咬紧牙关,灵体都肉眼可见地透明了些,遑论修为不及二人的仙门领队们,俱已灵体剧颤,几乎要被这一声震散。
反观始作俑者,却只云淡风轻地荡了荡胜雪衣袖,似乎只是想抖落并不存在的尘土。
与此同时,几不可见的寒气波纹般四散而开,竟直逼那些议论君寻之人,势头之盛,威势之强,像是要将那些人的灵识就地打散。
杀机临头,那些仙门长老面色剧变,纷纷飞身而退,却听得一声轻咳凭空响起——
高台尽头,玄异力量仿佛春风过境,不偏不倚迎上凛冽寒波,将其中和消解。
风云尽散。
险些被圣人直接震碎灵识的仙门长老死里逃生,“扑通”
一声跪坐在地,扭头回望。
只见玄极宗主怀惑早已盛装打扮,候在高台边缘,此刻正恭敬见礼。
“师尊。”
容华眼神冷冽,遥遥落在不知何时从天而降的苍袍老者身上,白玉面具光华冷冽,已是不悦之至了。
反观后者,却在圣人起身的刹那愣在当场。
整座高台莫名陷入诡异死寂之中。
谢疏风一直死死盯着被云雾笼罩的君寻,眉头紧锁;却亭舟根本没有出面的意思,那些侥幸逃生的又压根不敢吱声,生怕哪里一个不对付直接被容雪尘捏死。
直到怀惑发觉不对,开口又唤了一声“师尊”
,这才将老宗主的眼神拉回。
君寻隔着云雾与白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峨冠博带的苍袍老者,眼底流光翻卷,星海翻波。
《碧霄通史》将这位老宗主夸得神乎其神,通天晓地,可这千疮百孔的灵体看上去,甚至不如一名普通的凡俗老人。
一般来说,无论修士身上有伤痛,都不会影响灵识魂魄才是。
可也不知这位老宗主都经历过什么,连灵识都被造作成这般模样,一眼望去生机将近,竟是行将就木之态了,也不知能不能撑过此次寿宴。
他嗤笑一声:“玄极宗倒也真不怕他出事,寿宴变丧席。”
容华对师尊的话表示赞同,微微倾身过来,缓声道:“老宗主灵体将散,怕是弥留之际。”
有云雾遮挡,君寻百无聊赖地扯掉面上白绫,凤眸轻眯:“病成这样还要坚持出来,怕不是有什么大事宣布吧。”
面具之下,容华薄唇轻抿:“师尊觉得,会是什么?”
君寻又开始犯困,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道:“谁知道,保不齐又是什么预言吧。”
可容华却只是担忧地看了师尊一眼,没有说话。
二人闲聊之间,老宗主已在怀惑引导下入座。
接下来便是各宗见礼贺寿,俗套得不能更俗套的流程。
君寻眯着眼,看着下方一张张谄媚的嘴脸,只觉十分无趣。
还不如观察一下老宗主,毕竟他还挺好奇对方为何眼神一直往容华身上飘的。
“早就听闻老宗主声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直坐在却亭舟身后的中年男子突然起身,向着上首一揖:“幸有您当年的谶言,妖物伏诛,才得碧霄数千年太平,在下着实敬仰。”
老宗主:“……”
不知为何,分明是恭维之言,老者本就苍白面色竟愈发灰败,竟好似被人戳中了痛处一般,连掩在广袖之下的手都开始发起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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