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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顺听侍卫来报说江姑娘来了,一个转身,那袍子摆都荡了起来,“快,快请进来。”
昨儿陈温送江沼回沈家后,便去见了江言恒,杀了人江言恒只能被关进地牢。
“孤不拿你是问,并非因你是江家世子。”
陈温站在牢门前,声音有几分厉色,“你好自为之。”
陈温回屋后坐在榻上,坐到半夜才合了一会儿眼,周顺从小看着陈温长大,以往的所有案例,殿下从未如此为难。
但这回江家世子之事,牵扯到了江沼,还有江焕。
若定了罪,单就昨夜那妇人嘴里所说的,“江家人骨子里流的是狼血。”
便能将江家推到刀口浪尖上。
再顺着江言恒去查到江二爷当年之事,若那言论当真属实,无论是什么原因,江家定会万劫不复。
昨夜江言恒杀人之事就已经在衙门立了案。
那被杀的几人家属当夜敲了鸣冤鼓,去衙门递了词状,将江言恒告到了公堂,要讨一个公道。
衙门里的人谁又敢动。
人是被太子身边的严侍卫带走的,谁有那个胆子去太子那里抓人。
衙门里的官差实在是为难,便托了人寻到了周顺这里来,周顺回头一瞪,“个人长了一张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先动的手,你们谁见着了?”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太子殿下这是要保江家世子。
本来一个江家宰相府就已经够让衙门里的一群大小官差忌讳,如今又是太子,更是没人敢再多说一句。
暗里倒是有人狐疑,“不是说太子不喜欢江家吗?连婚都退了,怎的这回又站了江家。”
“你赶紧将这话吞进肚里去,当心祸从口出。”
一群小官差便也闭紧了嘴,这上头的人是什么心思谁能猜得透。
江沼跟着周顺进去,依稀还认得路。
上回来过一回听戏,也是正式同陈温了断。
大哥的事,该如何处置,她无权过问,她能做的,也就只能来王府瞧一眼,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免不得要找陈温,正犹豫如何开口,便听周顺说,“江姑娘过来是为了江世子吧?这事殿下已经交给了瑞王,如今是宁师爷在处理,姑娘要是想去牢里瞧你,找师爷说一声便是。”
周顺照着陈温的吩咐说了,但不明白,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次表功机会,殿下为何就不把握了。
江沼大抵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愣了一瞬,谢过了周顺,若真是表哥负责,倒是好说话。
周顺让人将江姑娘带到了宁庭安那里,回头便去禀报了陈温,“人来了,奴才带给了宁师爷。”
陈温刚起不久,眼睛里的猩红还未完全褪尽,揉了揉眉心说道,“去查那位罗姑娘,如何来的江陵。”
身为储君,陈温已替皇上处理政务多年,就跟前这事,不过一眼就能看到关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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