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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眼睛,这幅万事不放在心上的轻佻模样,虽然容貌做了伪装,然而沐桑桑能够断定,是傅澄。
她神色不动,心里却急急思索起来。
傅澄一直在暗中给赵恒传递消息,按理说应该算是长平这边的细作,那么他这番前来,是要救她,还是要反水?
傅澄很快走到近前,弯腰在她对面一根倒塌的柱子上坐了下来,笑着说道:“好妹妹,很久不见,近来如何呀?”
沐桑桑努力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先前那个中年男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她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极不方便。
傅澄抬眼看看那个中年男人,道:“解开穴道。”
中年男人踌躇了一下,道:“我收到的命令是不能让她行动、出声。”
“来。”
傅澄微微一笑,向他勾了勾手指。
中年男人默默地走到他跟前,迟疑着看向他。
傅澄慢慢站起身来,从腰带上抽出了镶宝的马鞭。
啪一声,马鞭准确地甩在中年男人脸上,留下一道凸起的红痕,傅澄笑容不变,轻声道:“记清楚了,如今我才是你的上峰。
去,给她解穴。”
中年男忍着气,很快走到沐桑桑跟前,在她后颈和肩上推拿几下,沐桑桑觉得一股浊气从喉间吐出,她清清嗓子,说道:“傅澄,我手脚都很沉重,行动不便。”
“妹妹果然待我不同,我扮成这副模样妹妹还能认出我。”
傅澄的凤眼微微眯了些,笑意更浓,“不过,手脚的穴道就不能再解了,万一你逃走,我这颗大好头颅可就保不住了。”
沐桑桑心中越发判断不出来,他究竟是哪边的人?
她定定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傅澄虽然一向难测,好歹是比较熟悉的人,总比那个冷冰冰的中年男人容易对付。
她点点头,道:“不解就不解吧。
是赵启让你来的?”
“陛下的名讳可不能随便挂在嘴上的。”
傅澄依旧笑着,“不过妹妹这么叫,想来是无妨的。
陛下日夜思念妹妹,所以特意派我来迎接妹妹回宫。”
这是给了她答案了。
沐桑桑越发不能确定傅澄的来意,只是沉吟着看他,许久,才指了指那个中年男人,道:“你传信给赵启,就说这人路上对我极是无礼,我很不高兴。”
虽然她看不透傅澄这个人,但本能地觉得他不会对她如何,既如此,不如趁此机会立威,让那些押送的人之后再对付她时也有点畏惧。
中年人吃了一惊,脸上的神色便带了点愠怒,他是奉命行事,一路上虽然很不客气,但绝没有对她无礼,这明摆着是诬陷。
傅澄笑道:“我这就传信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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