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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拔拓思心底一凉,不好,原来这个所谓的和谈,从头到尾都是骗局!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吩咐道:“开拔,跟孤王回都城!”
他来时带了十数万人马,又有三千亲卫贴身护着,此时四周围都是杀声,想来沐乘风已经将他的屯兵之处摸得清楚,沐乘风以有心算无心,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天色已黑,一切都对他不利,不如先逃回都城,再做打算。
喊杀声越来越近,越来越乱,乌拔拓思来不及披甲戴盔,只胡乱拽过马匹翻身跃上,高声叫道:“左军开路,右军断后,中军跟着孤王,快走,快走!”
回应他的是惊慌失措的叫声,左军、右军都已经被西疆大军截住围杀,中军和亲卫驻扎的离他的行帐不远,此时还来得及反应,一刻钟后,三万多士兵丢盔弃甲地护着乌拔拓思,一路向西狂奔,试图逃回都城。
月亮升起来了,梁夙控着丝缰,在□□的护卫下匆匆向国界线奔去,老远看见一身亮银甲的沐乘风一枪撂倒一个乌剌骁将,不由得抬眉一笑,扬声说道:“乘风兄弟,预祝你马到功成!”
“承梁兄吉言!”
沐乘风高声答道,拨马向前冲去,“兄弟们跟我上,拿住乌拔拓思!”
梁夙目送着黑衣黑甲的大军跟在沐乘风身后,像巨浪一般扫过空旷的草原,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情,朗声吟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壮哉,壮哉!”
这一仗,他等了许久,沐乘风也等了许久。
从乌拔拓思递上求和书之时,巨网便张开了口子,只等他一头扎进来。
和谈自始至终都是假的,乌剌人胆敢动沐桑桑,已经触到了赵恒的底线,他只想让他们死。
之所以答应和谈,是为了打蛇七寸,一招制敌。
借着和谈的由头,引乌拔拓思带领国中精锐来到边界,趁着和谈的功夫,暗地里派出细作,将乌剌军队的驻扎和布防一一摸清,最后借着签署文书的时机,由梁夙带着□□入国界,仔细勘探乌拔拓思亲卫军换防的漏洞,又借着取原稿的名头,几次三番换人进出,将消息传出去。
梁夙在这边应付的时候,沐乘风则调兵遣将,布置停当,一到天黑立刻率军越过国界,突袭乌剌人的驻地。
赵恒算准了乌拔拓思不会越过国界签署文书,他为了此事一谈再谈,一是给沐乘风留足时间摸清楚驻军情况,二来,是为了让乌拔拓思以为他在羞辱他,激乌拔拓思自己提出让梁夙进乌剌地界签署,扣上最后一环。
这一夜,刀光剑影始终未曾停歇,天亮时沐乘风站在数十里外的丘陵上,看着未燃尽的狼烟和遍地的尸体,声音如烧着熊熊烈火:“兄弟们,乌拔拓思就在前面,陛下说了,死活不论,只要能拿住乌拔拓思的,立刻赏金千两,连升三级,赐锦袍玉带!
眼下都腊月了,兄弟们只要能抓住乌拔拓思,就能到京城面见陛下讨个封赏,还能回家过年,扬名立万,都在此一战!
是男人的,跟我冲啊!”
“冲啊!”
不知是谁发一声喊,打了一夜原本疲惫不堪的士兵立刻来了精神,紧跟着喊道:“冲呀!”
四面八方激荡着无数回声,沐乘风双腿猛踢马腹,当先冲了出去。
乌拔拓思在两天后逃回都城,此时沐乘风的大军紧紧跟在身后,距离不过数里地。
前军到城下时,乌拔拓思一马当先冲进大门,后面的大军还没有全部进城,沐乘风已经追到跟前,乌拔拓思回头大叫道:“关门,关门!”
但那些士兵也想逃命,哪里肯被留在城外?所有人都堵在门洞里推搡着往里面冲,谁也不肯退后,一眨眼间,就见沐乘风已经率领大军冲了上来,那些乌剌兵只顾着往里逃,根本没心思迎战,沐乘风这边就像砍瓜切菜一般,立刻放倒了一大片,城门外瞬间成了修罗场。
乌拔拓思听见背后的动静回头一看,便知道大势已去,想起城中还有十万驻军,他连忙下令道:“速速传令,所有城中驻军都跟随孤王护驾!
再去传令各部族立刻出兵勤王,到都城阻击沐乘风!”
传令兵狂奔着去了,乌拔拓思拍马往西城门跑,走到半路上想起来,又调转方向冲进宫里,一把抓住凌嫣,高声道:“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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