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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细幼柔嫩的身躯依附着高大粗壮的树干,弱小得不堪一击,旁人只当那是老树的新芽,不知那新生的榕树在老树的血肉中扎根。
它热烈地向世界问好,过路人赞叹着生生不息的轮回,却未曾见到此消彼长的掠夺。
榕树攀着耸立的枝干向上爬,以木质的触手裹缠裸露的外壳,直到形成密不透风的外盔,那是多么高大的榕树!
榕树的怀抱中,一棵老树正在萎缩。
“去去去!
谁放你出来的,那老婆子人呢!”
烧饼摊老板挥着抹布赶人,动作忌惮,反倒被那傻子得了空,掏了两个饼走。
刚出炉的烧饼他不嫌烫,径直向嘴里塞,唇角霎时烫出两道红痕,在黑红的脸上并不显眼。
陈啸眼看着那傻子向这儿来了,提着苍蝇拍站起身守在铺子前。
“吃,吃饭!”
傻子嘴边挂着可疑的反光,饼给了他也是糟蹋,吃了两口滚到地上,他还盯着手瞧,没了饼就向小卖部颠颠走来。
身上穿得倒齐整,看着是有人照顾的,没敞着下身到处追着人跑,出曹冲称象刘冲露象的洋相,已是很不容易的事儿了!
陈啸没想着多和他计较,但心里实在厌烦,只想快些将他打发走。
刘冲见到成年男性也不犯怵,更多是还没挨过打,不知道拳头真落在身上多疼。
他直奔着鲜亮的水果去,嘴里嚷着“吃,我的我的。”
苍蝇拍落到身上还当在玩,笑嘻嘻地用手抓柿子去,陈啸推他肩胛骨更不知道躲,坐倒地上就抓着人裤子不松手。
陈啸气急又说不出话,只有啊啊的叫唤,旁人最爱看这场面,傻子对哑巴,谁输都可怜!
站在不远处遮遮掩掩地看过来。
裤腰被扯得下坠,陈啸咬牙一手扯着裤缝,一手掰扯刘冲的手,心里直打恶心。
刘冲反倒显得聪明了,抓着陈啸拉裤子的手向上爬,借力起身,扑向架上的水果。
不料后颈一紧,天地颠倒,被人提着丢出去三米远。
罗闵抽了纸巾擦手,面色极差,神色不耐,“直接赶出去就行了,哄着他做什么。”
吵吵闹闹,硬是将他从摇椅上闹醒,睡眠不足,后脑勺发闷。
陈啸手指着自己,“我哄他?!
你放屁!”
“他知道疼,知道谁好欺负,越是让着他越得寸进尺。
真拿他当傻子才是真蠢。”
话音刚落,刘冲躺在地上打滚张嘴嚎哭,还真招来人替他说话:“对傻子下那么重手,还是不是人了,给点东西打发得了呗。”
有人拽着她少说两句,反倒激起了劲,“本来就是,哎呀,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了,要什么,我给他买了!”
妇人扭着胯走到刘冲身边拉他,身上穿得是时尚汇最新款秋装,仿名牌打板的,价格比基础款高出一截,更别提还烫了一头羊毛卷挎着a货包包,她很是自得其乐。
“来,哎呦,可怜娃儿哦,穿那么少,摔疼了吧。
姨今天给你做主,想吃啥咱都买了,不叫这些儿个冷血的看不起!”
她说着好听,实际上只伸出几根手指捻着刘冲衣袖拽他起来,“就是要点吃的,又不是伤天害…哎我x你拽哪儿呢,松手!
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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