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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码,我会一直用到回来。”
迹部拿出手机确认地址,存了号码……扬起笑容张开手臂。
白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还是你法律上的哥哥。”
“所以?”
“想想等会你的航班坠机了,我该多难过我弟弟死前拒绝给我拥抱。”
白村被他的逻辑感动了。
感到迹部紧紧收拢手臂,好像要把他从鞋子里薅出来,而贴在他颈侧的金发,洋溢着自然的玫瑰和阳光的气息。
“叫声哥哥。”
迹部得寸进尺。
“……”
迹部松开他,退进离开机场的人群。
“再见。”
词少,周期长,和人对手戏少,简直是为白村量身定做的角色。
和动不动只给分镜和场景的佐木不同,藤井导演台词给的很清楚,因此没什么误解的余地。
佐木当演员是提线木偶,把动作规范得分毫不差,但她无时无刻不全力激发演员达到某种心理状态,在她的胶片里找不到两段相同的戏。
藤井导演只要演员发挥职能,不用挖掘更多,相比声称“演员是牛马”
的佐木更注重演员的功用性。
尽管剧集的表演不受规范,为了方便几条不同机位拍下来看起来相差无几,什么情绪用什么动作什么语调,演员们自有一套程式。
开拍一周,白村只知道自己在这部历史剧里大概是个故弄玄虚的佛棍,不知道角色来处、去处、作用,他的对手演员也不知道。
白村不常在剧组,导演和剧组其他人知道他一点情况,而且这个角色需要的不多。
不用剃头或把白了小半的头发剪短、染黑,编剧还说这样更好。
无人过问为何变成这样,仿佛有人给他们下过禁令,又好像白村中的是不可言说的凶险诅咒。
偶尔白村会站在服装间的穿衣镜前确认身体状态,发睫、瞳色都在变浅,和安卡一样的白化。
不知为何,他觉得镜中颜色褪去的自己依旧熟悉。
剧组以外的事也不算复杂,社团超出了公司控制,公司要他听话,不然就让他消失,换个代理人过去。
白村对听话的反感盖过了安逸地消失的想法,所以开始对抗公司。
他把这事当消遣,就像做的其他所有事一样,只不过有些费力。
公司对付起他尽用些弯弯绕绕的手段,束手束脚藏着什么。
即将年关,剧组转移到新取景地,靠近一片广阔的白桦林。
白村的戏份集中在那个场景,也在那里进入了荷鲁斯后遗症的下一阶段:痛症。
其它的感觉依旧麻木,唯独这无根的疼痛,肺腑头颅深处好似有锤在敲有刀在绞,令人止不住颤抖,随后就是身体对疼痛的应激反应,许久犯不了一次。
舞台剧那天安卡也经历过。
对照各项症状的发作时间,白村总结发现,自己的每项症状都比安卡迟一倍时间,不清楚是不是由于比他多用了一倍的荷鲁斯,余下的时间是他的一倍,可能疼痛也是他的一倍。
“吃么。”
白村面前出现一个硬糖的铁盒,抬眼,头发染成纯黑的黄濑穿着整肃的武士服,没戴着面对外人时的那副讨喜的笑脸。
“半个月了,才有我们的对手戏。”
白村不接,黄濑挑眉,见他穿一身破烂的僧服,面前摆着乞丐的手杖和破碗,便把糖扔了进去,铁盒碰撞瓷碗,发出当啷的脆响。
“灰崎怎样了?”
黄濑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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