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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打戏无需排练多久——练得太久公子们也受不了,戏词儿少,不用花多少脑筋去背,选拔的又是功夫好的公子们,练一练戏本里的对打,就能上台了。
申时一刻,陆陆续续有马车停在武院门口。
能送来这处习武的,都是家中嫡出的宝贝疙瘩,父母的心尖尖肉,因此几乎家家父母都特地来观戏,而秦故这种受宠的家中幺子,不仅父母,连哥哥们都来了,只有即将临盆行动不便的嫂嫂没来。
“母亲,今年阿故说不得要给您一个惊喜。”
秦般同父母一块儿到戏台第一排的八仙桌落座,苏如是一笑:“有什么惊喜?他年年都演差不多的,我着实看腻了。”
秦般道:“昨日新哥说想吃碧云斋的点心,我使人去买,居然碰上泉生也在买,您猜猜,他是买给谁的?”
苏如是的茶盏一顿,微讶挑眉。
他们旁边就是第一排正中的八仙桌,今日安排给了齐王和王妃,齐王妃秦舒刚刚走近,就听见这么一句,双眼一亮:“什么意思?阿故这小子也有意中人了?”
齐王殿下在正中八仙桌的主位落座:“我看悬,这小子眼光高得不得了,母后给他牵线金家的公子,他都瞧不上。”
秦舒瞪了他一眼,秦般正要开口,戏台上铜锣一响,开场了。
众人登时望向台上,只见帘幕一掀,一名高大乾君带着坤君走出来:“夫人,近来匪患猖狂,城中时不时有人家遭殃,我不在家时,你可要小心。”
第一个亮相的便是主演,苏如是一看,这人却不是自家小儿子,意外道:“今年阿故不是主演?”
靖远侯秦昱坐在主位,喝了一口茶:“不是主演也好,总不能风头都让他出了。”
台上那位演夫人的,众人却认得,乃是金家的小公子金意水,他一张脸比锅底还黑,仿佛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才不得不勉勉强强说出台词:“知道了,我一定小心。”
秦舒扑哧笑了一声,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祝彦齐:“这就是母后牵线的金家小公子,如何?气性可大着呢。”
祝彦齐讪讪道:“这等出身的小公子,哪有脾气不大的。”
正说着,戏台上第一幕结束,第二幕开场,上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黝黑大高个,单手抓着个娇滴滴的坤君,那坤君不肯从他,一个劲儿挣扎。
苏如是疑惑道:“这当是那个土匪头子了,怎么还不见阿故出场?”
祝彦齐笑嘻嘻道:“母亲,说不准这小子今年疏于练功,连个配角也没混上。”
秦舒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脚:“闭嘴。”
正当此时,台上的络腮胡开口:“今晚这房你是圆也得圆,不圆也得圆!
乖乖的从了我,我还能叫你舒服点儿。”
这熟悉的声音一出来,祝彦齐登时一口茶全喷了出来,苏如是也惊讶地捂住嘴,扯扯秦昱的袖子:“这竟然是阿故!”
秦昱也愣了愣,看了老半天,才一笑:“肯扮丑角,放下身段,这是好事。”
秦般也道:“是好事。
人总不会一直风光。”
只有被茶水呛住的祝彦齐在旁边桌上疯狂咳嗽,一边咳一边笑,秦舒在桌子底下猛踩他的脚:“不许笑!”
祝彦齐只能拼命咬住嘴,整个人憋得脸色发红,秦舒看不下去,掏出把折扇展开给他挡住了。
台上的坤君娇滴滴的,假意哭泣:“我从了你就是了,你不要打我。”
满脸涂黑粘着络腮胡的土匪头子秦故道:“爷才不舍得打你,爷好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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