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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衣裳,重新梳头,出了屋,言子荣看他的目光微微发亮,快步过来引着他一道出门。
这日东隆大街上便有斗花会,言子荣带着阮玉想寻一处临街茶楼喝茶赏花,可惜一到东隆大街,放眼望去人头攒动、车水马龙,街边的酒楼茶馆挨个问过去,家家都是爆满,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阮玉跟着他走得脚都酸了,实在走不动了,最终在一处花摊前停住:“我在这儿等罢。”
言子荣有些尴尬,道:“前面不远也许就有位子了。”
阮玉摇摇头:“我真的走不动了。”
言子荣叹一口气:“玉儿,你怎么这样娇气。”
“我穿的是新鞋。”
阮玉道,“脚已经磨破了,走不动了。”
言子荣没办法,只得带着小厮先去前面找位子,阮玉就站在花摊前,东隆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连个坐处都没有,他脚上磨破了也只能站着,宝竹心疼自家公子,小声抱怨道:“这个言公子也真是的,兴头上来就要出门赏花,也不提前打算,预先找个好去处,来这儿人挤人的……”
他四下看看,道:“公子,小的去旁边布店问问有没有小马扎,让您坐着休息会儿。”
阮玉点点头,宝竹跑了出去,他就自个儿弯腰揉着酸痛的小腿肚。
刚弯下腰,一双挑尖长靴停在他跟前,华丽繁复的衣摆曳地,金线暗纹波光粼粼。
熟悉的气息,阮玉心口猛地一颤,抬起头。
秦故垂眸,居高临下望着他。
阮玉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一热又一紧,嗓子就哑了:“你……”
秦故眸光微动,似有千言万语,可好半晌,只低声道:“怎么瘦了?”
阮玉的眼眶霎时红了。
他狼狈地低下头,可秦故却蹲下来,一把将他背了起来,四周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他们,阮玉慌忙道:“你做什么?大家都在看……”
“我管他们看什么。”
秦故道,“脚都磨破了,难道我硬拽着你走?”
“这就是你挑的好郎君,把你扔大街上让你站着等?”
阮玉鼻子一酸,差点儿掉眼泪,连忙咬住嘴唇,把脸埋在了他肩上。
秦故背着他,身旁还有小厮侍从十来人分开拥挤的人潮为他们开道,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侯府名下的丝云坊,掌柜笑着迎他们进雅间:“三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铺子里瞧瞧。”
秦故将阮玉放在了软榻上,蹲下来脱他的鞋袜,头也不回:“铺子里的成衣,他能穿的,都送来。”
掌柜的忙道:“是,小的这就把成衣都送来给您挑。”
阮玉刚想说不要,秦故扯脱了他的袜子,白生生的一双脚露了出来。
脚是私密之处,除了夫君,连父母都很少会碰,阮玉登时红了脸,一众下人也不敢看,全都低下了头。
“你、你放手。”
阮玉咬住了嘴唇,羞耻地把脚往回收,秦故抓着他的脚腕,按了按他脚后跟处被新鞋磨出来的水泡,他登时痛得一抖。
“这鞋小了。”
秦故将他的鞋往旁边一丢,利落地挑了水泡,用纱布给他缠起脚后跟,而后亲自给他按揉酸痛的脚掌。
雪白细嫩的一双脚,踩在他粗糙宽厚的手掌中,这情景阮玉看都不敢看,只拼命把脚往回收。
“躲什么。”
秦故一点一点揉着他的脚,帮那酸痛的肌肉放松下来,“我连身上都看过,看脚你还害羞起来了。”
就在这时,外头的伙计匆匆来报:“三公子,外头有位姓言的公子,说刚刚亲眼看见阮公子被您背进来了,他要找阮公子。”
秦故眉头一皱:“打发他走。”
话音刚落,雅间门外已经响起了言子荣的声音:“是不是在这间?玉儿!
玉儿你在吗?”
秦故立刻给阮玉套上袜子,刚穿好,言子荣冲了进来,一眼就看见秦故坐在软榻前,手里握着阮玉的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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