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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暗中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说,“诸位也都知晓项观三兄弟是什么样的人,那项观贪生怕死,刘霸虚有其表,关羽更是妄自尊大,敢取关二爷之名,可见其志大才疏。
这样三人,早些月听闻明朝贼子虎视眈眈而来,与我等的书信竟然全是求兵求粮,无一封想要远离冀州是非之地,诸位难道觉得不可疑吗?”
刚开始说马义还不自信,可越说到最后,马义腰背都挺起来了。
因为他把自己给说服了。
是啊,那项观三人跟他一样,都是混子好吧。
之前他让项观三人去拖住明朝军队,按理这三人再傻也能看出青州这边把他们当弃子了。
他们能不闹?
这几人最多也就是试探性跟明朝军队碰一下,豁出命跟明军打绝无可能。
马义忽而灵光一闪,他觉得项观三兄弟是打算吃了他这头就跑路啊,估计现在的计划就是能坑他一笔是一笔,所以才着急要钱要兵。
这逻辑一理,马义觉得说得通。
白当一时也傻眼了,他没想过项观三兄弟会反叛。
因为这些年项观三兄弟对他真的很恭敬,他们虽然在冀州听调不听宣,可逢年过节就会给他送来大礼。
并且十天半个月,那项观还会给他写信。
项观那新学的狗爬字就不用说了,难看异常,可项观却不在意。
他在信中对无食教、对雍王朝都是多有仰慕崇敬之情,这种溢于言表的热烈有时候白当看了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他也给项观说过别写这种信了,可转头项观给他送来了更丰厚的大礼,又写信说他是后降之人,跟雍王马义还有矛盾,这才不敢来青州听任。
如今人不能侍奉在雍王身侧,如果连信都不能写,他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信上甚至还有斑斑泪痕,可谓情真意切。
十天半个月可能是装的,可他们盘踞青州以来,项观每年如一日,白当也渐渐认为他是个真性情的义士!
当下白当虽然很信任马义,还是犹豫道:“这…王上…其中可能有误会。”
一边秦钦也是欲言又止。
那项观三兄弟也是时常与他书信往来,言谈之中多是恭顺崇敬。
贩夫走卒也有侠义之辈,是不是王上有了什么偏见?
马义见二人另有想法,当下立即转了话题道:“这也不过是我一家之言,不过人心难辩。
只是你等说得也有道理,若项观三人当真是忠义之辈,我也不能叫他们寒心。”
“今日索性就依你二人所言,立时再送一批粮食过去。
另外白当你速速点起兵马,抓紧在青州做好防御工事。
至于我等家眷,先送一些人离开青州,尤其是郭公与张公后人。
我一人身死不要紧,却是要万万保住故主血脉的。”
秦钦二人脑子没转过弯,却不知道现在好话坏话都被马义说走了。
他怀疑了项观三人。
若三人真有问题,那是他有先见之明,料敌预先。
不过是白当三人劝解,他才依照白当二人所言送去粮食,错不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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