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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牧野就在舞曲中抬头,看向不远处人影幢幢,他后知后觉自己其实有点饿。
不应该脑子一热就离家出走的,至少把饭给吃了……
张哲宇耸了耸肩,他在旁边都快喝完一整瓶水了,可这少爷连一边的护腕都没有戴好,又不是什么多么复杂的护腕,往手上一套就完事的东西,他翻来覆去调整位置,一会儿折起一会儿散开。
“你是来打球还是来挑事的?你不打我继续去打了啊。”
祁牧野轻啧了一声,抓了把脑袋,结果抓了一手湿漉漉。
其实在来的路上头发已经吹得差不多了,但他依旧觉得自己头上还挂着水,像落到林仰星脸上的那滴水珠,哗啦啦地往下坠。
思及此,他瞬间像是烫到手了一般,举起手在空中甩着水,就像在房间里想把林仰星脸上的水珠给擦干净一样,想把那些水给甩开。
“等会儿……”
张哲宇抱球站住,听这少爷又想干嘛。
“就……沈烛,之前去沈烛家吃完饭,然后……就,章招秋去喊人吃饭的时候看见他没穿上衣嘛,沈烛让她注意点别人的隐私,结果林……章招秋说什么‘都是一个盆里洗过澡的关系,害羞什么?’”
得亏祁牧野脸皮厚,他磕磕绊绊地将这句话套了沈烛和章招秋的壳子,大概描述了一遍,然后抛出了问题。
“你说大家都十多岁了,又不是两岁三岁,她们就不能保持一点距离?人人不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她们怎么一点都不在乎?”
张哲宇也住在这附近,不过他是后来为了学籍划片才搬过来的,虽然关系没有南临巷四人组那么亲密,但也是能玩得上的朋友关系,只是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沈烛不穿上衣是个什么模样。
篮球场上打嗨了脱个上衣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之前没建体育中心的时候他们只能在老旧厂房改成的篮球场里打,每到夏天的时候那地方都像个蒸炉,场馆只在四周提供了几台工业风扇,能穿个裤衩打球已经算是对得起从小灌输的那些礼义廉耻了。
但就算这样了沈烛也依旧衣冠楚楚,最多最多将短袖袖子蹦到肩膀上,改成一件无袖,张哲宇甚至怀疑沈烛这人就算洗澡也得穿着衣服洗,多露一点都是罪过。
祁牧野什么时候话都说不清过?这事儿多半是他被人看了。
他也就骗骗自己,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实际上和裸奔了没区别。
祁牧野的嘴,皇帝的新衣。
就是没想到祁牧野平时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结果还会因为自己被人看光了而陷入内耗,漏个膀子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还是说其实是全被看光了结果人家还嫌他小?
“你确定你说的是沈烛?”
“是不是很重要吗?能不能抓一下重点?”
张哲宇:“那你确定是章招秋?谁不知道她咋咋呼呼的风格,还指望她有脸有皮的?不上手摸两把都已经算好的了。”
祁牧野:“你知道什么是重点吗?就你这阅读理解能力我都不想说你。”
张哲宇拍了两下球,无所谓道:“又不是你被看光了有什么好纠结的?这事不是很简单?那就说明人家对你……对沈烛不感兴趣呗,看他就和看吊在菜市场的猪肉一样,没什么感觉,顶多只会觉得哎哟,今天的肉不错哦。”
末了,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但也不一定,可能会觉得这菜市场怎么还挂熟人猪啊,骚挺。”
祁牧野:……
张哲宇没有看见他逐渐拉下来的臭脸,抱起球,用一只手顶着篮球,打着转玩。
“而且这事你应该看得比我更清,我觉得她说得也没错啊,从小一块长大的,能有什么感觉,要有感觉小时候坐盆里的时候就该捂着屁股跑了。”
祁牧野脸色更差了,他终于套完了护腕,又在自己脑袋上扎了条发带,挥手将张哲宇指尖的篮球拍落,运着球跨步往球场中心跑,压着三分线就将球给丢了出去。
正中篮筐。
网绳随着篮球的力道翻了个面,又慢慢地滑了下来,上下弹跳。
初秋的风肆意将他的发梢吹起,落在地上的影子随风而动,祁牧野站在篮筐底下,朝着张哲宇打了个挑衅手势。
他懂什么是青梅竹马吗!
什么叫和挂在菜市场里的猪肉差不多!
什么意思啊!
那边被无缘无故抢了球又被打了手势的张哲宇也莫名其妙,他小跑着过去,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看把你给骚的,在我面前开什么屏?踩线了又不算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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