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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是很爱我的丈夫的,可这不代表我愿意为他去死。
我也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温柔女人,也因此,我反抗着,把自己送到了监狱。
可是,也因为我的强硬,我在这里受到了非人的痛苦折磨。
我也曾想离开这个世界,但就在我要这么做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只要自己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去想那些痛苦,假装自己的另外一个人,那些趁着夜色作恶的人好像就不会伤害到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般活着吧。
于是,这所监狱多了一个麻木迟钝的木偶,少了一个为命运反抗的女人。
也因此,这个女人的到来无法让我的内心产生任何波澜,不过她看上去美丽又脆弱,或许和这里的很多女人一样,会因为绝望沦落到自我毁灭的地步。
我平静地翻了个身,朝着斑驳漆黑的墙壁,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但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狭小的监狱里,一道持续不断的难听噪声忽然从耳边响起,像是木板与木板在不停地碰撞,从新来的那个女人这边传来。
我其实并不想管,甚至感到很烦躁,但声音会引来狱警,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果然,没过多久,监狱外传来了狱警不耐烦的敲击声,因为害怕受牵连,我便起身上前,试图阻止那个叫阿德里娅的女人继续发生噪音。
只是看到女人的状态,某个一瞬间,我在模糊的记忆中又回到了那个血腥诡异的夜晚,忽然想起了自己那莫名发狂的丈夫,在疯魔之前他也曾在睡梦中如这般古怪。
此时的阿德里娅眼睛上翻露出白色的巩膜,露出恐惧痛苦的神情。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正常人很难抖到这种程度,像是陷入了了可怖的梦境,但又好像不止于此。
她朝我张扬着双手,口中呐喊着含糊不清的抽泣和呻.吟,似乎还在迫切地寻求着其他人的帮助。
但此时,我只觉得极度地恐惧。
因为,眼前的画面好像和丈夫当时的情形逐渐重合,梦魇再度浮现。
不不不,别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这个女人……应该只是患有癫痫罢了。
我如此安慰道自己,并不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诡异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我宁愿用我能接受的方式理解我因此所遭遇的痛苦。
但我为了继续阻止阿德里娅的颤动,目光由此瞥到她的衣服时,却忍不住又是一愣。
我很难形容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可能只是很小的、不正常的细节,但这个细节却诡异到让我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
女人此时的身上穿着脏兮兮的裙子,照理来说裙子应该会存在一些褶皱,可是,不论她再怎么动弹,她胸口、肩膀处的布料却始终像是被什么绳装的东西下压,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
不仅如此,贴合在她身上的布料甚至还随着绳子的挪动而小幅度地移动,好像不像是绳子,而像是什么有生命、却又看不清形态的东西在她的身上游走。
衣服的夹层里露出几张藏着的纸,隐约能看到上面画着的诡异线条,里面的其中一张因此忽然掉了下来。
顾不上那张纸,我仿佛被蛊惑般,试探性地朝那个好似在蠕动的透明物体伸出手……
“——安静!”
门外再度传来了好似震天响的敲门声,暴躁的狱警在门外不耐烦地吼道。
我吓了一跳,忽然回过神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伸出的手转移方向,转而捂住了她不停呢喃哀嚎的嘴。
只是,我的手刚触碰到阿德里娅柔软的嘴唇时,这个女人便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是浓浓的惊恐和绝望。
而后,她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的从木板床上重重地摔下来,颤抖着将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蜷缩在墙角,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剧烈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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