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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殷脸上的笑意只僵了一秒,又听他若无其事地补充:
“章哥应该不介意吧?”
这样的话,从顾巍嘴里说出来才正常。
那不就巧了么,隔壁A组过来串门交流进度,大家席地而坐聊成一团,顾巍喊了薛霁真出去单独聊聊,和他解释那天晚上没打招呼的事儿。
“对不起,我那天心情不太好……”
薛霁真无所谓地点头表示了解:“OK。”
顾巍不太习惯他这样,又重新道歉:“对不起。”
“不用和我道歉,我心情不好的事情也不爱搭理人。”
薛霁真扫了一眼他身上的黑色衣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到底没有问出口,下一秒视线又转向窗外。
顾巍一颗心被他高高吊起又毫不在意地放下:……
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深有苦衷、有口难言。
“你打算定个什么应援色?”
薛霁真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紧紧咬住嘴唇内侧,好让自己不当场笑出来。
这天简直没法儿聊了……
拯救尴尬到近乎让人窒息的电话响了,薛霁真狠狠松了一口气:“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说着,再也不看顾巍的脸色,三两步地快速跑远。
来电的是丹德。
说实话,出乎薛霁真的预料。
“还有三天就决赛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不算太好,丹德老师,我的心现在是浮躁的,再也找不到《圆月夜》时的感觉了。”
那时的薛霁真天真地以为他就要迎来新的人生了。
票数领先、舞台表现优秀、大众夸赞、粉丝暴涨,几乎所有的好事都集中在那段时间发生,整个人的状态何止是意气风发呢!
一切好得如同梦幻……
如今事实证明,那的确只是梦幻一场。
丹德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19岁的男孩。
他依稀听到了一些传言,也感受到了微妙的氛围,但从他的立场出发,其实不好去干涉太多,何况现在所有的事情还处于一个待爆发的状态,想得再多没用。
还是那句话。
“如果你将来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您也感受到了风声吗?”
这话把丹德问住了:“你打算怎么办?”
薛霁真靠着天台的铁门,一点点滑坐在楼梯上。
因为空间封闭,他的声音听着有些回声:“我没有先发制人的资本,更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就算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妙的事情要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直到它们落下来打伤了我,才能以此当做证据声讨正义。”
丹德明白了:“如果有那一天,我会站出来为你说话。”
薛霁真深深吸气:“谢谢您……”
*
过去三个月里,就算有人病了也难得见一个请假的。
如今临近决赛夜,气氛紧张,反而天天都有人缺席。
薛霁真现学现用、甚至就地捡了个理由,来掩盖他这几天的状态变化,并且成功搪塞过所有来问他的人。
不管别人怎么试探,他就是一句话:不清楚,我现在只想管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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