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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以向来感情极度内敛,内敛到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跟江敛舟已经在一起有一小段时日了,还——
从未在江敛舟面前直白地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江敛舟的喜欢热恋而坦荡,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所以他会在很多很多人面前,用最大的声音向盛以表白,所以他无所畏惧,所以他能把“喜欢”
说得人尽皆知。
可盛以不是。
她向来都是行胜于言的人,她只在最极致的时刻把感受说出来。
江敛舟知道的。
他永远对盛以最最最包容,所以哪怕偶尔闪回过一丝“如果盛以也能说句喜欢他”
就好了的念头,也会瞬间羞愧于自己的贪心。
他怎么可以这么贪心呢?盛以只是嘴上不说罢了,她对自己的特别谁都能看出来的。
盛以愿意和他在一起,不就已经值得感谢这个世界了吗?
……直到此刻。
他怔楞地看着明信片上最末的那句“很喜欢你”
,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
盛以说很喜欢他。
她甚至用了“很”
来做修饰。
当一个人的心理底线足够低的时候,似乎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带给他天大的惊喜。
比如去旅游时会给自己寄明信片,比如告诉他这不会是唯一的一封,比如一句在江敛舟眼里、可能要更久更久以后才能听到的“喜欢你”
。
——每一样都足够他喜悦很久很久。
知子莫若母,乔如看江敛舟的表情,甚至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等她看清楚江敛舟手里的东西,神情蓦地一顿。
安静了两秒,乔如没忍住笑了一下——
很心软、又很感慨的笑。
“就这么喜欢这个女孩子吗?”
她坐在了沙发上,随手拿起了江敛舟桌子上一个小模型把玩起来,“跟妈妈讲讲?”
跟妈妈聊喜欢的女孩子。
饶是每天把“阿久”
两个字挂在嘴边的江敛舟都蓦地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但也只不好意思了一下下。
他单手拿着那张明信片举在半空中,眼睛都不带眨地还在盯着看,眉眼间尽是飞扬的少年气。
“她名字很好听,叫盛以,但我现在通常都叫她小名,阿久。”
江敛舟只是提起了女孩子的名字而已,脸上的笑意便更盛了几分,“她特别特别漂亮,性格也很独特,喜欢画画,看上去冷冷的,但其实嘛——”
江敛舟摆了摆手中的明信片,“是个会在出行的时候告诉我很喜欢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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