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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叶臻深深吸了几口气,他不再理会旁边无措的秦子观,浑身的注意力都放在腹部一阵又一阵袭来的剧痛上,那不断袭来的阵痛疼得他几乎难以呼吸,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涌出布满白皙的脸。
“太疼了,太疼了呜呜呜”
在他坚强地压抑半晌过后,终于忍不住抵不住那剧痛,颤声哭了出来。
秦子观面上顿时跟他一样白,他看着叶臻无意识地将下嘴唇咬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来缓解他的疼痛,于是咬了咬牙:“你别咬唇,你咬我吧,你咬我吧好不好?”
说罢他竟然真的将手腕递到了叶臻唇边,叶臻此时疼得几乎失去意识,放在嘴边的东西下意识就咬了下去。
一阵鲜血的味道弥漫开来,秦子观顿时面上一白。
然而他没有将手抽回来,只是放松手臂任凭叶臻发泄般狠狠咬住他,而另外一只手不知何时与叶臻的手紧紧相握。
在叶臻无意识地用力中,他的手上已然布满鲜红的指甲印,指节都隐隐有些变形
晏辞被赶到外面,只能在房间门口等着,眼见着茕秋一盆一盆地热水往里端,换出来的都是盆盆鲜红,看的他触目惊心。
身旁几个衙役也看得直发怵,小声议论道:“都说哥儿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一遭,真是不假啊你看看出了多少血,真是吓人”
“我老婆当时生孩子的时候也这样,不过她生得快,没遭多少罪”
晏辞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听到门后那接生的哥儿不断鼓励叶臻,叶臻的痛苦的呻吟声时断时续,时而是无法忍受痛苦而发出的哭泣声:“我不想生了,太疼了,呜呜呜你们救救我,太疼了”
“二夫郎你用力,你再用力一些!”
晏辞忘了叶臻的哭声持续了多久,大概是一个时辰,或者两个时辰后,一声婴儿清脆的啼哭声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煎熬的气氛。
晏辞浑身紧绷的肌肉在听到婴儿哭声的那刻终于松懈下来,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就听里面欣喜的声音响起:“恭喜二爷恭喜二夫郎,是一位小公子!”
秦子观沙哑的声音响起:“叶臻是个男孩,是我们的儿子”
余下的话晏辞没有听清,因为这时门开了,接生的哥儿和郎中皆是一脸轻松,欢天喜地赶着去秦家报喜。
等到众人离开后,晏辞站在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朝里面看了看。
屋里茕秋正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轻轻晃着。
而秦子观则坐在床边紧紧将床上的人抱在怀里,他低着头与怀里的人耳鬓厮磨,不断低声说着什么。
晏辞没有再看,他转身也随着那些人一起离开——
晏辞回到家的时候,顾笙听到消息正带着惜容打算出门去看叶臻,见到晏辞从外面回来,急忙问道:“夫君,叶臻哥哥怎么样了,你看到他了吗?”
“嗯。”
晏辞点了下头,“是个男孩子,很健康。”
顾笙闻言惊喜道:“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人抱进怀里,顾笙被晏辞紧紧拥住,下巴搭在他的肩头,奇怪地眨了眨眼,然后也伸手环住他的腰:
“夫君你怎么啦?你怎么在抖?是生病了吗?”
抱着他的人沉默片刻,方才闷声道:“没有。”
顾笙撅了噘嘴,眼见一旁惜容偷笑着回避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伸手推了推晏辞,轻声道:“那你怎么啦?”
怎么突然抱着他啊?
抱着他的人既用力又小心翼翼,似乎想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又怕太过用力会弄疼他,顾笙听话地任由他紧紧抱着自己,结果下一刻就听他用商量的语气与他道:
“要不我们别生了?”
顾笙等了半天没想到等来他这么一句话。
和夫君的孩子,他可是期待了很久的,还生怕怀不上,夫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不生就不生了?
于是他有些不高兴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腰。
晏辞感受到他的小动作,拥了他一会儿后终于沉默着放开他。
顾笙仰头见他垂头看着自己,眼底下溢出的温柔不加掩饰地顺着目光温暖地罩住自己。
顾笙心里一暖,他伸出双臂环住晏辞的腰,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他认真地看着晏辞:“夫君,是不是因为叶臻哥哥,所以把你吓到了?”
晏辞沉默了片刻,接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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